“謝謝。”張明煦笑着接過，“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待會我們吃完飯後一起拆？”

陳來娣笑，“好。”

張明煦：“說起來，很多人以為聖誕節都是25号慶祝的，但其實在我們德國，我們大多數都是24号慶祝的。”

“欸？真的？”

“嗯，在德國的時候，我們家一般都是24号晚上舉辦派對，晚餐結束後拆禮物。”

“欸？那就和今天一樣，不過，這次是你一個人在國外度過。”

張明煦低聲笑了下，“不是一個人。”

陳來娣臉熱下，笑了笑，回應他的話，“嗯，不是一個人。”

頓了頓，又輕笑着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隆重地過一個聖誕節。”

張明煦笑，“我真榮幸，又陪你度過了這個第一次。”

黑色牧馬人慢慢駛動，藍色民宿慢慢地消失在身後。

大概三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家幽靜高雅的西餐廳停下，張明煦下了車走向副駕，扶着陳來娣慢慢下來，接着把車鑰匙遞給一旁的門童。

“我在這裡訂了位置。”一進去，張明煦就報上自己的名字，接待就把他們引到提前預定的座位上。

餐廳裡暖氣很足，陳來娣把大衣脫下，遞給服務員去存放。

坐下後，陳來娣環視了一下餐廳四周，從進門就可以看到被裝飾得滿滿的聖誕樹，座位、玻璃窗、木質隔欄都挂上了聖誕裝飾。

張明煦早就預約好了今晚的平安夜雙人套餐，所以他們進來後很快就有人捧着香槟上來，還附贈了一份今晚的活動流程單。

陳來娣愣了愣，“我們不是去半山公館參加舞會嗎？”

張明煦也看了眼活動流程單，“可能是這家餐廳今晚也搞活動，沒關系，我們待會吃完後再過去半山公館。”

陳來娣仍舊有點疑惑，但她沒有繼續詢問。

張明煦繼續說：“半山公館的舞會都是認識的人一起的，到時候我們隻管過去玩就好了。”

“至于來這裡吃飯——”張明煦笑着望着她眨眨眼，“是因為今天的你這麼美，我有機會和你吃一頓晚餐，我希望會在這裡。”

陳來娣一下子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跟她調情，她抿唇笑了起來，舉起香槟敬他，“那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也謝謝你邀請我參加舞會。”

張明煦笑着和她碰了個杯。

晚餐差不多結束的時候，餐廳正前方的小舞台陸陸續續來了許多樂手，他們拿起早已擺放在那的樂器，餐廳播放的音樂停下，安靜一瞬，很快現場就演奏起音樂了。

慢慢地，有人開始在舞台下方跳舞。

陳來娣正怔怔地看着，對面的張明煦笑了起來，“要不要先在這裡感受一下氛圍？”

“嗯？”

張明煦笑着站起身來，向陳來娣作出邀請。

陳來娣笑了一下，把手遞給他，起身，“但是我得提前告訴你，我是真的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們隻要會動就行了。”

陳來娣笑了起來。

他們跳舞的時候，餐廳正在演奏華爾茲，陳來娣在張明煦的帶領下總算能跳幾下，沒出現會踩腳的慘狀。

他們笑着看着彼此。

陳來娣望着他，隻覺得此時仿佛泡在蜜罐裡，分不清當下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們跳了兩首曲子，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舞池，再次回到座位上後，張明煦把他準備的禮物遞給陳來娣，“聖誕快樂。”

“謝謝。”

他們拆開彼此的禮物。

張明煦看着手鍊，笑了起來，“我們似乎很心有靈犀了，連送的禮物都很相似。”

陳來娣看着盒子裡的珍珠項鍊擡起頭來，笑了下，“看到手鍊的時候我想到穿黑西裝的你。”

“我看到這條珍珠項鍊的時候，也想到了穿白裙的你。”

他們對視一笑。

張明煦：“我幫你戴上？”

“好。”

張明煦拿起項鍊，走到她的身後，他們靠得那樣近，陳來娣能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熟悉的古龍水的味道。

心跳好快。

“你也幫我戴上？”張明煦把手鍊遞給她。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就像是某種誘惑，陳來娣笑了笑，接過手鍊，替他戴上。

做完這一切後，陳來娣才恍惚覺得，這樣交換互戴禮物，就好像某種儀式。

“這是洋桔梗嗎？”張明旭看着手鍊上的小牌子問。

陳來娣點了點頭，“嗯。”

張明煦笑了起來，“我送你的也是洋桔梗。”他指着陳來娣心口的項鍊，珍珠鍊子的中間也有的一個小牌子，上面印刻着一朵花。

“不過，我的是白色的。”他說。

心跳仍舊在加速。

隐匿的情感像是在裝滿水的杯子中傾洩，水漫過杯沿，快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