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光線從破碎窗戶斜斜地灑下，空氣中混着潮濕和腐蝕金屬的味道，像某種被遺忘的時間沉積。她背靠着冷牆，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靜靜鎖定那道正從陰影中走出的身影。

“你确定，不再考慮一下？”

女聲低沉，帶着一種壓迫感，仿佛空氣都被壓出了厚度。

易水沒有立刻回應，她唇角上揚，笑嘻嘻的，隻是緩緩眯了眯眼睛，那視線像刀鋒般掠過對方的戰術服與帽檐下的那雙銳利眼睛。

“你知道，我不喜歡重複問題。”

“我也不喜歡被當作棋子。”易水嗤笑一聲，“尤其是，當我開始知道誰在擺這個棋盤。”

對方輕輕勾起嘴角，腳步前移半步，“但你得承認，站在我們這邊，你擁有的是完整的控制權。馬亦不會理解你的決定。”

易水的眼神有片刻遊移，卻迅速恢複了往日的自信，“我不是為了被理解才行動的。”她頓了頓，聲音更輕也更重，“我隻是想确認，我活着的每一秒，都不屬于别人。”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又像是贊許：“從棋子變成玩家，是你唯一的出路。”

易水終于沉默，指尖緊了緊，攥着衣兜裡的那枚通信器，像是按住了自己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已經站在裂縫的邊緣，而她終将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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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案，你确信嗎？”易水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疑問，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馬亦站在控制台前。

屏幕上的數據流如潮湧般堆疊，波瀾不驚，卻潛藏着即将失控的力道。每一次波動，都是整座城市潛在偏移的前奏。

她的指尖穩穩敲擊虛拟鍵盤，啟動實驗序列。馬亦微微擡頭，看向屏幕上那組複雜的數據。她的眼神停頓了幾秒，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動作冷靜而精準。她早已看過這些數據，無數次确認過每一個細節，但今天，她的思緒卻有些散亂。眼前的屏幕突然變得有些模糊，像是塗抹過一層薄霧，所有的信息都變得難以捕捉。

“沒問題。”她的聲音仍舊平穩，沒有任何波動，甚至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力。然而，她自己清楚，内心的沉悶感越發強烈。她的注意力開始分散，腦海中的念頭像洪水般湧入，每一秒鐘都顯得格外漫長。

易水沒有立即回應，隻是靜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馬亦更清晰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