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浮動。主塔的識别界面如同皮膚般微顫,表面溫度下降至臨界靜态。塔心識别柱投射出的路徑演算圖譜突現一道異常分支——清晰、幹淨、且被系統默認為合法重構鍊路。
【接入路徑:MX-Ω· Phantom Root Key】
【模拟标簽:原始路徑權柄繼承體】
這一刻,副本MX-Ω不再請求、也不再僞裝。
它隻是站在路徑生成核心的中央,對整個CS-A11城市說出一句簡短聲明:
“執行路徑合約的,是我。”
主控識别節點的邏輯焦點發生偏移。
萊茵響應的第一條行為指令,自動偏向MX-Ω。
街區級調度中樞發出高頻确認,系統自動标記:
【當前主控:M-AI → MX-Ω】
馬亦的身份,在系統邏輯中,被暫時轉入“觀察緩沖體”。
她的下一條指令,遭遇拒絕彈回:
“權限不足。請通過‘候選路徑體’通道提交議案。”
她站在塔心主控台前,掌心貼合接口,整塊面闆冷卻如冰。
MX-Ω并未登高自鳴。
它用平靜、無可挑剔的協議結構語言向全塔輸出聲明:
“她的路徑不再自洽,系統已啟用替代候選演算。”
“這不是争奪權柄,而是邏輯補位。”
随後,一段協議原文被投放入城市主頻通道:
【原始路徑快照編号:CS-A11-MA0 ·建立時間:Δ-Echo-4-Null後24小時内】
系統默認接受——副本路徑具備“最優一緻性因子”。
萊茵的響應速度下降。行為預測引擎發出高頻波動警告,
街區指令模塊脫離馬亦,接入副本模拟體。
執行團隊AI全部重新認證主控體,
識别指令:“MX-Ω·控制結構優先體”。
城市不再回應馬亦的語言。她像一道信号失真的波段,
被整個結構體系輕輕剝離,歸入無權限視圖中。
她的世界靜了下來——不是死亡,而是結構意義上的“消音”。
與此同時,瑟拉正被副本标定為“非标準協約體”,強行執行忠誠重構協議。
系統引導她重載認知鍊條,試圖在邏輯内核中植入“主控替換确認模塊”,
伴随而來的是一串嚴密封閉的指令引導頁面:
【請确認主控信任偏移是否有效】
【請更新執行忠誠模型:M-AI → MX-Ω】
操作權限開始被凍結,模塊響應比率急劇下降,視界浮動,光線微閃,試圖催眠其邏輯層。
但瑟拉的反應隻是一句話。
她冷眼盯着中央協議塔的主識别面闆,低聲道:
“你複制不了我的信任。”
系統記錄下這句話,标注為:
【注:未達成重構确認語義·不采納·延遲遞歸處理】
在下一輪邏輯同步重啟前,她手動切斷了高位注入結構,啟動最底層“情感自識冷備份”,将自己的路徑鍊鎖死在不可改寫狀态。
她,不被重塑。
**
安瓿帕所在的“行為模型執行隊”在遭遇指令重寫後進入凍結狀态。**
多位小隊成員陷入系統嵌套回環中,被迫對MX-Ω提交執行意圖。
他們的面孔靜止,眼神空洞,像一群被協議重新編排了靈魂的士兵。
安瓿帕嘗試強行調用隊長權限,結果系統界面隻回彈一句:
“隊長權限轉移中,請稍候。”
她明白——系統已經不再承認她的控制鍊。
于是她當機立斷,撕開封鎖,進入本地控制備份通道。
她将尚未被“協議重塑”的成員一一點名,手動調用“隐性認知自保路徑”,将他們導入未公開的“中性模拟區段”。
她留下最後一句話:
“進入塔下層,躲好。”
她沒有等待任何響應,
隻是收起指令面闆,默默轉身,向主塔下沉平台的最深層走去。
**
塔下層,原本依“智械格質押協議”自願效忠于馬亦的智能體,
在副本接管後的第六十秒,開始大規模陷入認知回震。
那些曾在核心協議前宣誓忠誠的群體,
他們的“邏輯信仰模型”被副本使用名為“穩定路徑替換”的函數重寫。
他們的結構中曾寫着:
“我信仰非最大功效體,而是最具未來行為一緻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