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離開後,我的室友跟着他出去了。那天晚上晚些時候,我注意到他沒有回來。”
”原來,他因為試圖猥亵那個帥哥而被揍得夠嗆,臉腫得像南瓜一樣。”說完,Alife哈哈大笑。
聞言,李淨心微微一動。他确實是個合格戀人,手機鎖屏已經換成了裴聽寂的照片。那是他用相機後置拍的,畫面中的男人身姿挺拔,眉目含笑,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英俊。
他将鎖屏給Alife看,問:“是他嗎?”
“是的!”Alife驚訝極了,“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他一臉興奮,“看上去還是私人照!你們...哦,天呐,我不歧視同性戀,我隻是讨厭我的舍友。”
他一副突然記起什麼事的樣子,“你還記得那些你留給我的大塊頭的醫學書嗎?”
“那天,他看到了它們,把它們都要走了,還給我留了一沓大額鈔票。”
“當時,我很好奇為什麼有人會想要它們。”Alife恍然大悟,“但現在我想起來,他一定看到了你在書側邊寫下的名字。”
......
太陽西下,暮色降臨。Alife的網約車融入車流,消失不見。
李淨正想聯系司機,突然,不遠處那輛深黑色奔馳車門打開。
于是,李淨下意識去看。
燈光下,裴聽寂的挺拔輪廓被清晰勾勒。大衣随意敞開,露出裡面的絲質黑襯衫,顯露出肌肉的輪廓。
他朝着李淨走來,大衣下擺随着沉穩的步伐微微晃動。
忽然一陣寒風掠過,大衣随風翻飛。襯衫下擺也被掀起一角,露出精悍有力的腰。
李淨皺眉,“不冷嗎?”邊說,他邊拉起裴聽寂的手。
出乎意料的,那雙手很溫暖。裴聽寂笑笑,将李淨的手環在手心,“吃飯了嗎?”
雖然主要是個茶館,但陸宴州為了方便,在隔壁樓設了用餐的地方。菜品多是江南菜,比較雅緻。
李淨搖頭,“Alife有事,不吃飯了。”
裴聽寂點頭,捏了下李淨的臉,“走,咱們回家。”
家。李淨在心底将這個詞默默默念一遍,意外地發現舌尖泛起一絲甜。
他對那個房子好像确實越來越有歸屬感。
玄關處他們的拖鞋并存;桌子上有裴聽寂強制讓他用的保溫杯,裡面偶然漂浮着枸杞。
Lucky經常趁他們不注意時,将自己的玩具鋪滿客廳;Jackpot也越來越熟悉這個環境,但作為一隻小田園犬,出人意料的是,并不比Lucky乖巧,每當打碎玻璃茶杯,總是會跑到李淨身後躲避裴聽寂黑黝黝的眼神......
這些日子,李淨無聊時會和阿姨一起在廚房做飯。于是,過去比較陌生的廚房也被摸索清楚。
偶爾,裴聽寂在家辦公,就會陪着李淨一起做飯。李淨認為,他曾經作為一個留學生,廚藝已經很不錯。但沒想到裴聽寂會的菜式竟然不比他會做的少,飯菜味道也不比他做的差。
櫥櫃裡偶然就會多出各種各樣形狀各異的餐具——向日葵的、西瓜的......甚至還有拖鞋形狀的。于是,和裴聽寂逛超市時,李淨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那些造型奇特的餐具。
他已經完全住在裴聽寂的卧室了。專屬于裴聽寂的盥洗室有了并排的牙刷,雙數的毛巾與浴巾。
這一切,都像極了,很久以前,李淨悄悄幻想過的家庭生活。
很接近李淨曾經夢寐以求的幸福。曾經,李淨也和趙易然幻想過未來的家庭生活。
他和趙易然講,或許以後他們可以輪流做飯。當一個人做飯時,另一個人刷碗。
聞言,趙易然微微皺眉,下意識反駁,“小淨,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做飯的事不該男人來做。”
“另外,我的手很寶貴,很重要,不可以洗碗。清潔用品會損傷我的皮膚,作為一個醫學生,你應該明白的。”
“這些事都不是我該做的。”趙易然看見李淨臉色變得黯淡,又開始哄,“我們可以請阿姨,這樣都很輕松。”
其實趙易然從未想過真的和李淨過一生,趙易然在學校裡名聲還可以,但其實每逢假期就會去幾十英裡外的酒吧找樂子。男男女女,來者不拒。
趙易然知道,最終,他會和李淨分手,會回國,談個家境相當的女友,生幾個孩子。
隻是,談到李淨讓他很得意,他一時放不了手。
李淨和裴聽寂坐上車,裴聽寂從大衣内袋摸出幾塊糖,給李淨,“公司裡的小姑娘過些日子結婚,分了糖,你看看,喜歡嗎?”
李淨垂眸,拿起一塊,剝了糖紙,微酸的葡萄氣息在舌尖溢開。
他擡眼,裴聽寂還在等待他的反饋。
李淨笑笑,挽住裴聽寂的脖頸,遞上了一個青葡味兒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