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端着早餐推門而入，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襯衫，領口微微褶皺。雪松味混着粥香漫過來，洛昕晨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喝點粥。”顧辭将托盤放在床頭，瓷碗與木質桌面碰撞出輕響，“醫生說空腹吃抑制劑傷胃。”

洛昕晨盯着碗裡浮着的紅棗，喉結動了動：“你為什麼還在？”

“怕你再摔杯子。”顧辭扯出笑，眼底卻藏着血絲，“昨天給阿姨打過電話，她讓我照應你。”這話半真半假，電話裡他沒提标記的事，隻說洛昕晨易感期突發。

洛昕晨冷笑，抓起勺子攪動米粥，漣漪蕩碎紅棗倒影：“費心了，顧少爺。”這稱呼帶着刺，像在提醒兩人雲泥之别的身份——顧辭是傳聞中家世顯赫的公子哥，而他不過是個突然被判定為變異體的普通學生。

“昨天聽到了？”

“……”

顧辭沉默着在床邊坐下，沙發的凹陷還留着他昨夜蜷睡的痕迹。窗外傳來麻雀撲棱翅膀的聲響，洛昕晨餘光瞥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莫名煩躁：“要說什麼就直說。”

“關于标記……”顧辭話音未落，洛昕晨的勺子“當啷”砸在碗裡。

“我說過别裝！”他猛地掀開被子，腳踝卻突然發軟。顧辭眼疾手快扶住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睡褲傳來，洛昕晨掙紮着甩開：“離我遠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omega在你們Alpha眼裡，不過是……”

“夠了！”顧辭的聲音陡然拔高，雪松味信息素不受控地翻湧。他立刻閉上眼深呼吸，再睜眼時神色已恢複平靜：“你覺得我圖什麼？圖你對我避如蛇蠍，還是圖你每次見面都像要殺了我？”

洛昕晨一滞，這話意外戳中内心深處的不安。他确實想不通，若不是為了标記，顧辭為何總在自己身邊打轉？從主動借筆記，到昨天破門而入。

“我不管你信不信。”顧辭拿起碗裡的勺子，聲音放軟，“先吃飯，吃完送你去醫院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