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說的沒錯，接下來的訓練近乎折磨。柯然教齊嶽如何主動激活标記基因，而不是等待危機觸發，方法包括極端溫度暴露，缺氧訓練，甚至某種類似電擊的生物反饋。痛苦，但有效，齊嶽的“新視覺”現在可以随意啟動，範圍擴大了近一倍。

更奇怪的是“遠程鍊接”嘗試，兩人坐在洞穴水池邊，柯然引導齊嶽通過那個共享符号建立精神連接。第一次完全成功時，齊嶽突然看到了柯然的記憶片段，在一個藍色晶體構築的洞穴，中央懸浮着巨大的發光結構，年輕的柯然但穿着老式探險裝備站在它面前，伸出手……

鍊接斷裂時，齊嶽滿身大汗，心跳如雷。那不是夢境或幻覺，而是真實記憶，1953年的記憶。

“你真的去過源頭。”他喘息着說，“穿着那些老式裝備，那是你，對嗎？”

柯然的表情難以解讀：“是我的第一個清晰記憶，我不知道之前是誰，是什麼，源頭改變了我。”

“讓你長生不老？”

“不，讓我成為現在這樣。”柯然觸摸後頸的植入物，“這是後來新紀元加的，控制源頭對我的影響，沒有它，我會改變得更多。”

齊嶽想問“變成什麼”，但某種直覺讓他保持沉默，有些真相可能還為時過早。

訓練間隙，齊嶽開始制作一個小禮物，用洞穴中找到的藍色螢石和廢金屬，他打造了一對簡易戒指。内圈刻着那個他們共享的符号，吊墜上的标記。說不清為什麼，隻覺得應該這麼做。

社區繼續繁榮，溫室的第一次收獲足夠所有人吃上新鮮蔬菜，火花的能源系統擴展到為整個定居點供電，甚至建立了簡易學校，由柯然教授基礎讀寫和數學。看着研究員耐心地教孩子們認字，齊嶽感到胸口一陣奇怪的溫暖。

但平靜沒有持續，一個巡邏隊帶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東邊山脈方向有大量純淨派活動，似乎在準備某種大規模行動。更令人擔憂的是，他們截獲的無線電中提到“17号”和“淨化儀式”。

“他們在計劃攻擊避難所。”齊嶽當晚在領導會議上說，“我們必須決定立場。”

“我們才三十多人，”埃拉擔憂道，“對抗不了純淨派大軍。”

“不需要正面沖突，”柯然沉思道，“但需要警告避難所的人，如果他們還有通訊設備……”

齊嶽知道柯然真正擔心的是什麼，是小萱。如果純淨派攻擊避難所，她可能處于危險中，而盡管所有未解的謎團，齊嶽發現自己同樣擔憂。她還是記憶中那個愛笑的小女孩嗎，還是已經變成了柯然實驗創造的某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