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野把電子闆按下去,“别給我畫餅。這2個點就當時我白撿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他姓道頓。”
劉柳驚訝,“萊斯特王族姓氏的那個道頓,還是娛E星背後老闆的那個道頓?”
“都是。我不想招惹這種麻煩人物。而且他隻會在娛E留兩個月。”
劉柳很大聲地歎了一口氣,“太可惜了!就你的恢複情況倒推,你倆的契合度絕對不止93,這太難得了!你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
洪野倒看得很開,笑了笑,“至少提了2個點。是好事。”
劉柳還是很遺憾,看上去更像是她弄丢了什麼中獎彩票一般。很快她又眨了下眼,“不對啊。你的共感域破破爛爛,感受不到分離焦慮就算了,這個93%怎麼也沒有?你确定他沒有?”
洪野回想了下雷納德平靜的表情,點頭,“沒有。可能跟他感統延遲有關,他說自己共感域自防禦天生過度,就算有分離焦慮,也會被他的共感域隔絕吧。”
劉柳撇嘴,“也可能是他足夠能忍。”
“别說傻話。”
洪野壓根不信雷納德那種階層的人會有體諒普通人的忍耐力。
·
豆沙是兩隻狗,準确說是兩隻黑豹外貌、狗子基因的陪伴型寵物,被通俗叫“豹子狗”。豆豆是兒子,沙沙是媽媽。沙沙是洪野的爸媽養的,比洪野的年紀都大,豆豆十七歲。
萬幸,洪野去接豆沙的時候沒碰見維恩的母親。
洪野帶它們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客廳一半都堆着搬回來的行李,行李上邊放着個闆子,是盧米涅的留言。說給他的冰箱裡放了食材,囑咐他記得檢查身體。
洪野給盧米涅回了消息,暫時沒管這些行李,啟動智能管家給豆沙整理窩,自己去洗漱了。
從浴室出來,洪野用了雷納德給他的那個藥膏。外傷他隻用在了後頸的咬痕上。藥剛塗抹上去,洪野就發覺傷口結痂産生的緊繃感消失了,确實立竿見影。最遲明早上,他的傷口應該就能消失。另外他還化了一點喝了。
化了藥膏的水剛一入腹,洪野就感覺小腹暖了起來,折騰了他一整天的酸脹感消失了。并且他的魂宮(萊斯特人的特有器官)久違地感受到了被浸潤的充盈感。
确實是好東西。
洪野珍惜地看了眼手裡的藥盒,決定要更加省着點用。就他這一身的毛病,這藥指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救命。
洪野記起白天答應過雷納德的約定,打開終端給對方發了個消息,确定明天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雷納德幾乎是立刻就回了消息。“我會準時到的。”
洪野意外。可能對方剛好用終端吧。他禮貌客氣地回道:“好的。明天見。”
雷納德的消息再次飛快回複:“明天見。”
洪野見鬼似的看着虛拟屏幕的回複,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看的是一道難解的數學題。
這道數學題很快又突然新增了一道附加題:雷納德說,“晚安。”
“……”洪野的心裡湧出一股久違的熟悉感,以及後來居上的厭煩——這些信息就和維恩當初一樣。
但洪野知道這不是維恩。所以他還得克制心裡的煩躁,再次回複了雷納德一個“晚安”,确認雷納德不再發消息過來後才關掉了終端。
洪野按了按眉心,感覺疲憊,起身去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共感域不穩,即使房間做了共感屏障裝置,也時常難以入眠。最初他是靠吃藥,後來有一次給自己吃進了醫院,于是就改成了喝酒。
今天他的情緒大起大落,不喝上一杯,他敢肯定自己睡不安穩。
“汪。”
豆沙母子湊了過來。豹子狗的體型介于狼犬和黑豹之間,蹲坐在地上的時候,腦袋剛好能搭在高腳椅上。
豆豆跳起來似乎想跟洪野玩,用嘴去咬洪野的袖子。沙沙則蹲坐在洪野跟前,溫柔地把腦袋抵在洪野的小腹上,它呼吸的熱氣像一個熱水袋捂着洪野的肚子。洪野覺得有點癢。
“豆沙,你們幹嘛?”洪野不得不放下酒杯,先去按住撒歡的豆豆。但隻揉了下沙沙的耳朵。
“汪。”豆豆叫得并不大聲,被問了一句後,它就轉過身朝着洪野的卧室方向走了兩步。
洪野無奈,“你又想跟我睡?泡芙不是把你們的窩整理好了嗎?”
智能管家聽到自己的名字,輕快地回答道:“是的,主人,我已經整理好了。”
“汪。”豆豆當聽不懂,直接一溜煙跑進了洪野的卧室。
“……”洪野低頭去看沙沙,“你也想跟我睡?”
沙沙把腦袋從他肚子上挪開,站起來朝後退開一步,就那麼平靜地看着洪野,輕輕叫了一聲,“汪。”
“哎。”洪野總是對它更多寬容和寵愛。“行吧,但如果豆豆再用口水打濕我的枕頭,我就鎖門一個月。”
沙沙又“汪”了一聲,轉身朝着洪野的卧室慢步走去。洪野把酒杯裡剩下的酒倒進水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