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你來了。’’若婉婉嘴角努力扯出一些笑意來掩蓋她此時的精神氣不佳。晏晏是阿姐給若槿起的乳名,她希望她的小丫頭可以一輩子無憂無慮的。
‘‘阿娘,阿姐這是怎麼了?平日裡阿姐身體一直康健,怎麼會一下子病了呢?’’
顔情輕撫過若婉婉額前的碎發别在耳後,‘‘槿兒,你阿姐沒什麼大礙,許是這些日子染上了風寒。剛才太醫來過了,開了方子,應該過些時日就好了,你不必太過憂心。’’
顔情又道:‘‘你也好些時日沒有見你阿姐了,和你阿姐說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顔母便合上房門出去了。
‘‘阿姐,我好想你。’’若槿把頭埋到若婉婉的肩膀上,若婉婉帶着寵溺地笑着說‘‘阿姐也是。’’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用手把若槿的臉捧了起來。問道:‘‘喻王怎麼樣?對你好不好?’’
若槿想到他,不好意思地扭過頭說:‘‘他對我還挺好的。’’
若婉婉若有所思道:‘‘他對你好就可以,可惜不是我們槿兒的意中人。’’若婉婉搖了搖頭。
‘‘阿姐,我們不聊這個了,聊聊别的吧,我和你說........’’
酉時未到,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若槿也該回去了,她囑咐了阿姐好好喝藥。
到大門口的時候,準備坐上自家的馬車,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旁邊站着,驚喜地說道:‘‘淩喻,你怎麼來了?’’
若槿小跑到他身邊停下,笑嘻嘻地擡頭看他,發現他穿得很單薄,皺了皺眉道:‘‘穿那麼少,淩喻,你不冷嗎?’’
急忙牽着他的手上了淩喻的馬車并問道:‘‘為什麼不在馬車上等我?’’
‘‘我想讓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淩喻笑了笑,眉眼彎彎的他好似有了本該屬于少年的生氣。
馬車慢悠悠地朝喻王府駛去,若槿掀起帷幔,向外張望,雙手搭在車窗上,将腦袋放在上面欣賞外面的景色。
天漸漸黑了,但是街道上仍然燈火通明,商販們也不斷地叫賣着,人流來來往往。
淩喻注意到了若槿亮晶晶的眼睛,意識到他好像也很久沒有帶她出去了。有些心疼,下意識地将手放在她頭上,摸了摸。
“等過一段時間,我忙完公務,就陪你來逛街。平時你也可以讓許在安陪你一起逛,你和她在一起,我放心。”
若槿轉頭看向他,一臉笑嘻嘻地說:“好!”
馬車到達喻王府後,他們一前一後下了車。若槿想到淩喻可能還有别的事要處理,抱着不打擾到他的想法,就徑直走向她和淩喻的房間。
“别走,等等我,和我一起。”冰涼觸感從指尖蔓延到手心,十指相扣。看着淩喻此刻期盼的目光,若槿感覺此刻她好像和他一樣高了。
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此刻淩喻為若槿折了腰。
“阿喻,手有些涼哦,我們快進屋吧。”若槿加深十指相扣,想要把手心的溫度傳遞。牽着淩喻向房内走去。
睡到夜半之時,感到身邊有些動靜的若槿醒了過來,借着月光看到了淩喻額頭的汗珠,有些掙紮的表情和呢喃聲。
“是做了噩夢嗎?”若槿不知道所以然,自言自語道。伸手摸了摸淩喻的額頭,“果然,阿喻發燒了。”
将巾帕放在盆裡浸濕後,擰幹,疊好搭在淩喻額頭上。過了一會,又重複地打濕,敷上。
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若槿在幫淩喻擦拭臉龐的時候,手指拂過臉頰,感覺到他的燒好像已經退了,臉頰的潮紅也逐漸淡去。
若槿安心了一些,脫去鞋襪與外衫,輕悄悄地鑽進被褥裡。又看了一眼淩喻,閉上了眼,進入夢鄉。
若槿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她和淩喻大婚那天晚上的場景,隻不過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同。
淩喻抱着她哭的時候,嘴裡還說着:“槿兒,我是不是不好。”
若槿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她回抱他,用手輕撫他輕微顫抖的背,很認真地回答道:“阿喻,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阿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