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已是深冬。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沒有這麼冷,今年雪卻堆積得愈發厚重。
迎面而來的寒風将剛打開房門的若槿凍得直哆嗦,趕緊裹了裹身上穿着的狐裘,兩隻小手放在嘴邊哈哈氣。
下人們正在清掃院落裡面的雪,大部分的雪已清掃幹淨。若槿的目光轉移到院子裡的木槿上,思緒飄遠,不由得莞爾一笑。
“槿兒,快出來看,木槿花開了!”許在安敲了敲若槿的房門,大聲喊着。
“我來了!”若槿整理好着裝,把門推開,牽起許在安的手,蕩來蕩去的,嘴巴張合中,道出的話是“在安,木槿花開得好漂亮,以後每一年,我們都一起看花開好不好。”
許在安聞言,将彼此間的距離拉的更近,額頭自然的貼上若槿的額頭,親昵的微微磨蹭了幾下,輕聲說“好。’’
眼睛從失焦中漸漸恢複清明,若槿提起裙擺,小跑着蹦下一節節台階,嘴裡自言自語道“去找在安喽~”
一路小跑到了許在安住的地方,剛踏進院裡,擡頭映入眼簾的是,許在安正安安靜靜地倚靠在柱子旁看書。少女一襲白衣,衣領處的狐裘讓人更顯矜貴,腰間的紅色玉佩被随意地握在手中擺弄。
聽到了些許的腳步聲,清冷的眉眼随聲望去。在看清楚來人時,微微皺起的眉毛也瞬間舒展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坐。”
“嗯!”若槿一邊答應着,一邊往許在安的方向走過去,“在安,你在看什麼啊?”走到了許在安的旁邊,并沒有着急坐下,而是好奇地開始打量許在安拿着的書。
“食譜。你看看喜歡吃哪道菜,我學給你做。”許在安二話不說把書放到若槿的手上。
“這個!”若槿指着梅花齑三個大字,“感覺這個蠻好吃的。”
“好,就這個,我看一下需要什麼食材。”
“在安,我要幫你忙,不能白吃。你說,讓我幹什麼?”
“去幫我摘一些綠萼梅花吧,玲珑街東巷那邊有一棵綠萼梅花樹。”
“好。”
喻王府離玲珑街很近,若槿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地方,剛拐進東巷,就看見一個壯漢在拉扯一對母女,嘴裡時不時吐露出不堪入耳的髒話。
若槿駐足觀望,發現壯漢的意思大概就是問女人要錢去賭坊賭博,如果女人不給的話就把她女兒賣進風月坊換錢。
“風月坊的老闆可是出了個不錯的價錢,你要是沒錢就趕緊放手,把她給我,别耽誤老子正事。”男人面目猙獰地大聲對着婦人吼道。
婦人雙目通紅,緊緊抓住女兒的衣服不肯放手,氣到渾身顫抖地朝着男人吼道“你連畜牲都不如! 這是你親女兒!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你死性不改,憑什麼拉上我們!”
男人聽到婦人的話更加震怒,用力地去拽婦人緊抱着的孩子,“把她給我!”
若槿立馬快步向前,迅速走到男子身後拔出短刀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松開她們。我隻說一次。”
壯漢一瞬間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涼意,驚恐地瞪大雙眼,急忙說“好好,我松開,我松開,你别動手。”
若槿知道壯漢不是什麼好茬,把刀加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着對他說“我數到三,我松開,你往巷子外跑,别回頭,如若不跑,刀落人死。”
“一”
“二”
壯漢瞬間用手肘擊中若槿的腰部,若槿吃痛捂住腰,壯漢趁機逃脫,往巷子外跑去,快要跑出去的時候,倒地不起,鮮血湧出。
若槿将刀扔出正好刺在了壯漢的大動脈上,沒幾分鐘,壯漢就沒了氣息。
“行卑劣之事,死不足惜。”若槿走近壯漢屍體旁邊,拔出了刀,将血漬在他的衣物上蹭幹淨後,方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