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陽不給雲楠太多反應的機會,說完便走了。
一旁的女侍拎着東西不知所措道:“掌櫃,這.....”
“先放起來吧。”
風月樓,若槿剛邁入,濃烈的香氣便撲面而來。舞姬在舞台上扭動着腰肢,眼神比動作還要勾人三分。
有女子在伴着客人喝酒,歡笑嬌嗔着。有人在低首撫琴,琴聲悠揚,動人心弦。
白桑酒将若槿送到了這裡,便坐着馬車折返了。譚蘇葉與若槿擦身而過時,以極快的語速道:“跟緊我。”
譚蘇葉走在前面,若槿緊跟在後面。偶遇到其他花魁,便能聽到她們叫譚蘇葉一聲“譚姐姐”。
突來一女子擋住去路,濃烈的脂粉香氣沖的若槿呼吸不暢,那女子全身穿着豔麗,就連眼妝也是花極了,隻聽她道:“蘇葉,這是誰啊?怎的不介紹介紹。還遮着面,來讓姐姐我過過眼。”
說着她便要去扯若槿的面紗,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時,若槿迅速轉頭,譚蘇葉先發制人,緝住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掌事請的人,你也配過眼?姐姐,做事小心點,别不小心,搭了條命進去。”譚蘇葉警告道。
那女子聽到是掌事請來的人,連忙請罪:“奴不知,小姐切莫同我一般計較。”
“放了她吧。”若槿道。
譚蘇葉放開那女子,看了一眼若槿道:“走吧,别人主子等着急了。”
若槿點頭。
不同于若槿先前所想,九雀光并不是個花天酒地的人,身旁也未有美人簇擁。
風月樓後面連着一個院子,那是九雀光的住所。小而雅,倒更像是個隐居之人的院子。
若槿随着譚蘇葉進入了院落,一旁種着的栀子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若槿不由得被引了過去。
她湊近去觀察,有的還尚是小花苞,有的卻全然已綻開。
“柳小姐喜歡此花?”九雀光從裡屋走了出來。
看着九雀光,若槿除了雅這個字,想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他。可是也正因為如此,若槿才更覺奇怪,完全不搭的人和地,讓若槿心生警惕。
莞爾一笑:“栀子香氣清幽獨特,種在此院落裡确為雅緻一景。”
九雀光伸手折下一朵栀子花,戴在若槿的鬓間:“柳小姐與此花,甚配。”
若槿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從毫無攻擊性的臉龐下看出些什麼東西,可一無所獲。
“好了柳小姐,我們快開始吧。”他已然在院落裡擺着的桌子旁落座,期待地看着若槿手上的話本。
若槿來到另一旁坐下,先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便開始念她的話本了。
一古寺中,幾位和尚正在參禅打坐,坐在最前面的是明心方丈。
寺廟很小,除了方丈,隻有五位小和尚。
法誠,靜觀,淨塵三人在方丈後面,盤腿坐在蒲團上。
今日輪值挑水的是智遠和慧明二人。他們倆一大早便拎着木桶沿着山路一路走到小溪邊,智遠到了河邊就放下木桶,雙手捧起水開始喝,走了那麼久的路,他口幹舌燥得緊。
一旁的慧明不急不躁地拿着木桶走進溪流,将水灌進桶裡。看智遠急着喝水,他把他的木桶也一并拿過來裝好水。
二人裝好水後便沿着山路折返,慧明走山路時,就喜歡東看看,西望望,尋一些新鮮景色。
今日看向一處綠油油的草叢時,慧明當真發現了什麼,湊近一看,是一隻奄奄一息的狐狸躺在草叢裡,身體還有輕微的起伏。
看這箭,想必它是被獵戶射中了,原本長的箭不知它是怎麼弄斷的,箭頭插着的地方還在不斷湧出鮮血,狐狸好像意識到他的存在,眼睛睜開一些又無力合上。
智遠看慧明停下腳步,也折返了回來,看着蹲下不動的慧明,智遠道:“怎麼不走?”
慧明指了指受傷的狐狸,智遠了然道:“我不管,這水本來就重,再帶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狐狸,還有那麼長的路呢。”
“我自己帶着它。”慧明将外袍脫下,攤在草叢上,将狐狸輕放在裡面裹起來,又将其系挂在胸前,提起水桶便快步往前走。
“不是,你走那麼快做什麼,你等等我啊。”後面的智遠大聲呼喊着前面疾步的慧明,也不知道慧明是沒聽到還是怎得,隻是自顧自的往前走,不一會兒智遠便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等智遠終于到了寺廟,将水桶放下後,便想去找慧明算賬。
他跑到了慧明屋子裡,果不其然他就在裡面。此時慧明已經将狐狸身上的箭拔出,給傷口撒上藥粉後用幹淨布條做了簡單的包紮。
狐狸還活着,氣息依然微弱,慧明将它從冰冷的桌子上移到床上。
智遠上前質問道:“不就是一隻狐狸嗎?你連等我都不等我!”
慧明合掌低首道:“萬物皆有靈。”
說完便繞開智遠去到廚房為大家準備中午餐食了。
中午時,大家齊坐在桌前開始用飯,聽見的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無一人語。
後來不知是誰将慧明撿到一隻狐狸養在寺院的事告訴了方丈,方丈找到了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