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無論怎麼推,翠荷始終沒有醒。
一切都透着古怪。
大約過了半刻鐘,那人從窗外離開,徑直走到了兩人房門口。
她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裡,見兩扇門中間多出一把透着寒光的刀,這刀從上一路滑到門鎖處,來不及多想容慧馨跑回先前的床上,她蓋着被子,緊閉雙眼。
她的手在被子裡緊緊抓着發簪。
‘咔嚓’門鎖被翹開,随後‘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一到身影緩慢的走入屋内,這人的腳步很輕,先是走到了容慧馨的床邊,吓得容慧馨動都不敢動,但手始終準備着,若是這人要殺她,那她手中的簪子也要紮在對方身上。
等了片刻,那人似乎隻是在她這看了一會,就挪到翠荷面前。
容慧馨偷偷微眯一隻眼,就見是個黑色的身影,帶着鬥篷從頭包到腳,看身形并不高大,像是個女人。
但她也是隻看了一會翠荷就離開,确認屋内的兩人都睡着後,在容慧馨書案翻找着,随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好像她從沒來過一樣。
明明容慧馨很精神,受到驚吓的心砰砰直跳,并無困意,但兩隻眼皮就像在打架,撐沒多大一會,她毫無知覺沉沉睡去。
次日早被聲凄厲的驚叫聲吵醒,她慌張的坐直身體,想到昨晚屋内進來賊人就後怕。
同樣被吵醒的還有翠荷,她睜開眼,手敲打兩下昏昏沉沉的頭看了眼窗外,已經日上三竿,怎麼會睡了這麼久。
她臉含歉意看向床上的容慧馨:“娘子,我起來晚了”。
端着盆出去打水給容慧馨梳洗,剛要出門,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門沒鎖?
來的是秦霜,她上下看着翠荷,又越過她緊張看向容慧馨,見她沒事放下心。
“寺裡恐怕出事了,你們沒事就好,我去看看”秦霜帶着翠桃去看情況。
翠荷伺候容慧馨梳洗,見二人這麼半天還沒回來,走出小院順着小路走到了泉宕寺内。
奇的是往日這個時間,寺内的比丘尼上完早課,會在寺院中幹活,今日卻一個都沒見到。
兩人疑惑的走了幾步,大雄寶殿内竟也空無一人。
走到後院才看到比丘尼聚集在一座殿外,不敢進去。
秦姨也在裡面,她們好像在争讨着什麼,聽不真切,容慧馨帶着翠荷走到近處。
“你莫要攀咬”秦霜指着位比丘尼道。
那比丘尼的氣勢也同秦霜不甘示弱:“秦施主,将你家小姐找來一問便知,你線下分明是心裡有鬼”。
“你在說什麼?我家小姐什麼身份,豈是你說來就來的?我看就是你們監守自盜”
正吵着,容慧馨走到秦霜跟前:“秦姨,發生了什麼?”
她的目光向人後的殿裡看去,緊閉的殿門什麼都看不到,這群人在讨論什麼?好像還和她有關?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秦霜推了下容慧馨:“将小姐帶回去”。
翠荷扶着容慧馨的胳膊就要離開,兩個比丘尼攔住她們的去路。
“娘子不說清楚,不準走!”站前前面的這個比丘尼二十來歲的模樣,常年日曬勞作,眼角已經生了幾條皺紋。
她帶着一個帽子,遮住了發頂。
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祖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娘子怕什麼?”
“你們再說什麼?”容慧馨不解,這些人讓她留下是為何?她此時人就站在這裡:“我不怕,你們要我說什麼?”
從後面又走來位年輕的比丘尼,看年紀同容慧馨差不多,她眯着雙眼懷疑的目光看着她:“你昨晚做什麼了?”
做什麼?她隻在屋内睡覺,但昨晚遇到那人,她不知道該不該當這麼多人講出來,還是等私下問下秦姨。
昨天的事始終覺得很蹊跷。
那名小比丘尼見容慧馨不說話,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去衆人身後的大殿。
被先前的比丘尼攔住:“淨露,你要幹什麼?”
淨露冷哼:“淨渺姐姐,她在裝傻,我到要讓她憶一憶”說罷就要往外走,她的手勁大,顯然常年幹農活的,容慧馨被這小丫頭拖着走。
秦霜帶人攔在前面也被她一把推開,跟着小比丘尼走出人群,此時她就站在殿門口。
“不要!”秦霜大聲制止。
但晚了!淨露推開殿内的大門,容慧馨看向淨露身後的大殿内,怔愣在原地,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