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一條，一州的僧正管理僧尼的籍貫，度牒發放，以及寺廟的修建和管理。

即使他們超脫世俗可以拒絕得了官差，卻拒絕不了僧正。

淨渺上下打量韓念念，聲音淡淡：“過來吧！”

帶着二人到戒律堂，堂内左右各兩間屋子，其中一間門口有兩位比丘尼守門。

“讓她們進去”淨渺吩咐道。

兩位比丘尼将門打開，韓念念和翠桃二人走了進去。

屋内秦霜、容慧馨、翠荷三人正坐在蒲團上，這裡雖是戒律堂，但裡面環境還尚可，除了前面擺放着佛像外，下面放着一張張蒲團。

見到韓念念，容慧馨雙眼濕潤：“念念，你來了！”她跑過去抱住韓念念。

韓念念反手也抱住她，眼角通紅肯定是哭過。

“到底發生了何事？”韓念念問道。

容慧馨看了眼秦霜，又看了眼韓念念，湊到她耳邊，用僅四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将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聽到昨晚有人到她屋裡，韓念念皺眉，那人定是來拿發簪，打算陷害容慧馨的人。

大概率就是兇手。

但為什麼寺廟裡這麼多女眷偏要嫁禍給慧馨呢？嫁禍給尋常一點的人家，豈不是更好？嫁禍給慧馨肯定會驚動知州府。

“死者是誰？”韓念念出聲問。

容慧馨搖頭，似是不想回憶，她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她，她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我不認識”。

秦霜這時開口：“我見過，好像是附近縣城的，平日做着茶樓的生意，是婆婆帶着兒媳來還願的，昨日我去聽念經的時候還見過她，夫家姓程，在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和容家可有仇怨？”

“未曾聽說”秦霜回憶片刻回道：“容家的生意遍布各大洲，各大城，和縣城酒樓不沖突”。

韓念念也聽說容家的生意很大，盡管秦霜說的很委婉，但表明的意思縣城太小，容家看不上。

既如此兩家沒有沖突。

先前這群姑子不想官府插手，恐怕另有謀算。

韓念念此時想去活佛殿中看看，活佛乃是寺内高僧圓寂屍身不腐。

在佛門來說是大成，修了大功德才會如此，常鍍金身供奉，這兇手用鮮血抹在佛像是大不敬。

想來或許未必是寺中人所為？或許是程家得罪了人？又或者是慧馨得罪了人？

但這些都是猜測，還是要去看看。

寺中的比丘尼就像忘記了四人的存在，沒人來找她們問話，隻将人關在屋内，就是韓念念謊稱仵作，也并未讓她出去。

看日頭已經接近午後，外面靜悄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就好似平靜沒有兇殺案般。

直到夜幕降臨，門才被人打開，來人是首座，她命人将餐食送來，等四人吃完才走到容慧馨面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容娘子且随貧尼出來”。

單獨叫慧馨？秦霜擋在容慧馨面前：“你要帶她去哪？她不去”。

“照常問話而已，一會就将人送回來”她對着容慧馨比個請的手勢。

韓念念走到容慧馨身邊：“首座師傅，慧馨膽小，我陪她去吧！”說完親昵的挽着容慧馨的胳膊。

浮光首座雙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這位娘子，貧尼隻同容施主說幾句話”。

“既然是幾句話，師傅在擔心什麼呢？走吧！”說完拉着容慧馨走出屋外。

屋外漆黑一片，放眼望去很多寺内的大殿也隻有模糊的影子，零星幾處點着燈，若不是常年生活在此的人，夜間行走很容易迷失方向。

這群差役為何這麼久還不來？兩人被浮光帶到間淨室，讓韓念念在門外等候，她有幾句話要同容娘子說。

屋内并無異常，韓念念到想知道這浮光深更半夜到底要說什麼！她等在門外，兩人談了一刻鐘才出來。

浮光看不出表情，樣子和先前一樣帶着淺笑，反觀容慧馨擔憂的模樣。

二人是被送回來的，剛到屋内秦霜就詢問浮光同她說了什麼？

這夜深人靜，她将浮光說的話悄悄的同四人說了遍，幾人聽後神情各異。

“這哪裡是出家人，分明是老狐狸”秦霜歎道。

這夜四人将所有的蒲團收攏，靠在一塊睡的。

次日一早，四人被姑子的尖叫聲吵醒。

外面響起凄厲的喊聲：“啊！”如同昨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