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一些線索,既有頭緒,又頭緒全無。
仿佛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到底是誰殺的人。
看來關鍵的人就是首座。
此時首座正由兩個小比丘尼照顧着,她呆滞的模樣,不停的前後晃頭:“活佛嗜血,活佛嗜血”。
全然沒有昨日那領導衆僧的氣勢。
屏退了小比丘尼,管明煦對韓念念道:“可有辦法讓她恢複意識?”
“我試試”韓念念點頭:“我有個事才想到,先前首座犯病的時候,我找淨渺師傅讓她派人下山給首座抓藥,她卻推脫”。
現在想想,淨渺是否不希望浮光清醒?
韓念念将針包拿出,分别在浮光的幾個穴位施針,待下到人中處,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浮光渾身一抖。
“大人,首座這病症嚴重,這穴位疼痛刺激或許能醒,要在向下紮許是會更疼”韓念念回頭對着管明煦眨眼。
管大人心領神會走到跟前:“能清醒就行,娘子不妨在紮深些,疼的更厲害才能更清醒”。
“是!”韓念念真就将針向下。
浮光念叨聲音不知何時就停了,随着她下針,浮光的身體又的一抖。
“首座,還不清醒嗎?在紮下去尋常人可忍受不了”韓念念對着浮光說到,就見她眉毛無意抖動下。
還在裝傻嗎?上午竟讓你給騙了,韓念念撚動長針,就見浮光“嗷”的一嗓子痛出聲來,随後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神也恢複清明。
“娘子好醫術啊!”管明煦贊道。
“哪裡哪裡,托大人的福”韓念念收回針:“為何裝病?人是你殺的?”
浮光沒回答,先是謹慎的在屋内巡視一圈,見沒有異常才小聲開口:“不是我,是有人要殺我”。
“為何要殺你?你知道是誰嗎?”
浮光搖頭:“我哪知道啊!”擡頭就看這姑娘正瞪着她,縮了縮脖子:“我真不知道!”
“那你如何知道有人要殺你?”
“是,是活佛嗜血”她心虛的垂下頭。
“活佛嗜血是什麼?”韓念念問道
所以活佛嗜血到底是什麼?恐怕事情不像卷宗那般簡單!
“就是,就是活佛會殺人,吸三個人的血,已經吸了兩個,最後一個肯定是我!”
活佛怎麼會殺人:“别給我提什麼活佛殺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見浮光始終不開口,韓念念手拿着最粗的針懸在她穴位上:“你可還想再試試?”
“大人,娘子,我真不能說啊,我當初起了誓的,若違背就下阿鼻地獄”說罷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
“你說了我們可以保護你不死”管明煦見韓念念威脅沒效果,繼續加碼:“若是不說,我們走了兇手便會殺你”。
浮光沉思片刻,神情古怪:“若是我說了會保護我?”
“會”
“其實當年活佛并沒有成功,是用了秘法需三人的血”她說完瑟縮了一下,似是回憶道當初的場景:“前段時間活佛又有腐敗的迹象,我提議燒了的,但就死人了”。
“那你為何要容家二小姐出錢鍍金身?”韓念念指出她話中的漏洞,既然提議燒了為何要還從鍍?
這不相互矛盾嗎?
浮光心虛:“寺,寺中用錢的地方多,這金身的金子就能留下來...”
原來這姑子是想貪這錢财,将銀針收回,又問了些問題,浮光之所以确定對方下個目标是她,就是因為當年之情的人隻剩下她一個了。
那女子她認識,他們自小都在一起長大,同樣都是寺中的小比丘尼,但她最後還俗了,平日還經常來禮佛。
當年那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死了浮光沒慌,知道住持死了她才徹底慌了。
韓念念聽完她說的點點頭狡黠道:“我有一計”。
既然兇手要殺浮光,何不将她做餌?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管明煦當即點頭同意,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唯有浮光在旁邊心中忐忑:“娘子這麼做能行嗎?會不會有危險啊?”
“你要相信管大人啊!”說完嬉笑看向管明煦:“是吧大人!”
日光撒在女子的臉上,笑意盡顯明媚,管明煦難得露出和善的笑容:“那本官就先走了!”說完邁着四方步推門而出。
留下身後被大人笑容驚住的茱萸,心道他家大人竟然笑了,當然他家大人平時也笑,那可都是皮笑肉不笑。
趕緊拿着東西追出去,韓念念跟在小捕快身後,剛踏出門韓念念露出沮喪的神情。
淨渺帶着衆人等在門外,看到幾人出來走上前問道:“大人,娘子,首座可好點了嗎?”。
韓念念遺憾的搖頭:“恐怕瘋了治不好了,唉!”說完對着管大人的背影喊道:“大人,現在什麼線索都沒了,咱們還查嗎?”。
“查什麼查,一群廢物,回府衙”管大人語氣不善的喊道,官威讓周圍人都不敢說話,明顯這位大人正在氣頭上,以免觸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