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同乘一輛馬車的還有個中年男人,穿着藏藍色的長袍跟在容慧馨身後,看來這就是今日來談生意的管事。
約麼四十多歲,眉間是常年皺眉形成了兩條溝壑,留着抹胡子,為人看起來頗為嚴肅。
“念念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張管事,負責這次和你談生意的!”
說完對着張管事道:“這位就是韓娘子,回陽丹就是她做的!”
雙方介紹完,一同走入茶坊的雅間中。
店裡的小二給幾人倒茶後就退出屋,隻留下韓念念、容慧馨、張管事三人。
“這事我也同家主商量過,容家管着售賣,這其中有運往各地的費用,巨大的人力費用,還有賣不出去的風險,這前後的宣傳,五五分容家接受不了!”張管事開門見山說道。
容慧馨也猜到父親肯定不能同意五五分,她沒有插嘴,這事她做不了主,還是要他們雙方談。
韓念念點點頭:“雖然容家這投入的費用多,但容家有自主定價的權利,賣多少錢我不幹涉,況且藥材的成本在我這邊,您也知道好藥難求,這藥丸裡有幾味及貴重的藥材,我的成本也擺在這,确實退讓不了!”
“不退讓肯定不行”張管事習慣性的皺眉:“容家家大業大,養活這麼多人,利潤薄就等于無利,無利就等于賠錢,娘子需在讓讓價吧!”
他喝了口茶,等韓念念回話。
韓念念心道倒不是一點讓不得,畢竟她的藥材成本不高,但不到最後不能輕易降和主動降。
“張管事,想來容家今日找我談,也是對回陽丹的作用驗證過了吧!此等藥若是在容家的藥房賣能賺多少錢,想必你們也是算過的!何況我手裡還有一些其他成藥,都可商談”
韓念念包裡裝的其他藥丸展示在張管事面前,給她介紹其中的功能。
張管事突然笑了下:“韓娘子,你這幾日可是在我們藥方買的藥,那幾味藥的價值和我們成本比相差巨大啊!娘子真是好心機,區區便宜的原料,就要五分利,未免獅子大開口了吧!”
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女子這麼少的本錢,竟然還妄想五五分,這等人當容家是什麼?不過是個會醫的罪女,這藥即使好用,摸到了原料也不難仿制吧。
何苦被個小娘們牽着鼻子走!
“那你們也根據我買的藥配置了吧,今日你能坐在這裡同我談,定然是配不出!”韓念念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知道她進藥的單子?
但也無妨,她最近炮制的藥丸多,一些藥材還是她親自去山林中采的,要這麼容易被他們仿了,祖父也不會被稱為神醫。
張管事不想再和這小女子虛與委蛇,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吓容慧馨一跳,她轉向張管事:“張管事你這是為何?”
“二小姐,這自古談生意最講究誠意,我們帶着誠意來的,這韓娘子卻沒有誠意啊!”
聽着他意有所指,韓念念也将茶杯放下:“那我聽聽張管事的誠意”。
張管事輕咳聲清嗓:“我給兩個方案,一買斷韓娘子的藥方,白銀兩千兩,二是你我一九分,娘子一,我們容家九”。
呵呵!韓念念都要被氣笑了,這叫誠意?
“張管事你們先前說兩千兩我都沒同意,你覺得這次我會同意嗎?”
“娘子同意也得同意”他看向韓念念的目光勝券在握,好似已經達成了他的協議。
容慧馨聽他說的驚到了:“張管事,不是在家說的談四六嗎?為何變成了一九?”
“二小姐,四六隻是再說其他事,你定然是聽錯了,老爺給我的吩咐就是一九”張管事看向韓念念看似好言相勸,實則威脅道:“韓娘子,若是不答應,這兖州絕無一家藥房同你做這藥丸的生意”。
“你真當兖州你一家獨大嗎?”
“對,就是我一家獨大”張管事‘哈哈’笑出聲,看着眼前這個小娘子吃癟的樣子,當真是痛快,哪裡來的野丫頭,也抛頭露面學男人做生意?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值幾兩,賤籍女子,當真是毫無禮義廉恥還想攀上容家,當真可笑。
今日就将話放在這,這回陽丹,他容家勢在必得,除了容家,其他所有藥房絕不敢收她一顆藥。
女子,就該歸于後宅相夫教子,外面的事豈是你等可以參合的。
容慧馨剛要說話,被韓念念攔住,韓念念帶着她起身,對着張管事道:“既然此事談不攏,那就告辭了!”
她剛走到門口張管事嘲笑聲傳來:“奉勸娘子,女子當恪守本分,抛頭露面有違女德!兩千兩夠你這輩子衣食無憂,别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逐利招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