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容家。
林從夢震驚起身,看着容鼎美目皆是不可置信,将茶杯帶倒了也毫不在意:“你說什麼?”
“我說杜知州讓佳悅去和親,我答應了”
林從夢跌回到椅子上:“什麼?咱們商戶如何和親?和親就永遠回不了大安了,為何不讓慧馨去?”
“你在說什麼?”容鼎斥責道:“慧馨已經同睦州文家議親了,過了文書,适齡待嫁的容家女兒隻有佳悅”。
容鼎歎婦人就是短見:“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和親會被封為鎮國郡主,從今以後咱們就是皇親國戚了!翰學來日去汴京求學定然會被高看!”
“還封郡主?對翰學日後有幫助?那,那是好事,隻不過如何同佳悅說啊!”
“哼!我已經同她說過了,她并無異議!”容鼎見她這半點沒有主見的樣子:“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答應了,她還能反悔不成?要知道她姓容”。
容佳悅将院中所有的小厮丫鬟仆從叫到一處,說明不日就要去汴京,此去這輩子無法回兖州,有誰願意同她一起。
不想去的今日就放十兩銀子,拿着賣身契歸家。
院中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燕離從人群中站出來:“我願同大小姐去,我是人牙子賣來的,家人賣了我,我回去也是再被賣一次,小姐不曾虧待我,我願追随大小姐”。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十幾個人竟無一人退縮,大小姐沒有明說今後的出路,但他們都堅定的站在容佳悅身邊,追随着她。
容佳悅點頭,每人發二十兩銀子,買些喜歡的東西,明日将東西簡單收拾,後日随她去汴京。
時間緊迫,她沒有愣神呆滞的時間,聽到父親的話,就收拾出她自己的錢财産業,将能變現的都握在手中。
而此時柳園,韓念念同沈淩洲同車回來,身後跟着小齊等人。
仆從立刻跑上來問道:“沈将軍今日可還宿在水榭小築?”
沈淩洲對住的地方沒有要求,他随意的點頭,然後朝着小築方向走,韓念念面色古怪跟在他身後。
将韓念念送到水榭,他言一會要同劉将軍飲酒,找仆從要了一桌子的菜,另外還有一碗和昨晚同樣量的牛肉面。
再吩咐仆從擡個小榻過來。
兩人獨處一室,正不知道說什麼,沈淩洲在屋内亂逛,正巧走到牆上挂着的畫面前,畫中宅院山水,眼前這幅裡畫中的男女一上一下,待他反應過來畫的是什麼,血氣上湧,慌張撇過頭。
旁邊的畫更是大膽,竟然是在假山内!!!
誰家用春宮圖裝飾牆壁啊?這群個兖州官員竟然驕奢淫逸至此,沈淩洲委實沒有想到。
尴尬的坐回椅子上:“你可還夠吃?”
“嗯,将軍要不要吃點?”韓念念吃着面,口裡含含糊糊的回道,隻顧着吃了,她甚至都沒注意沈淩洲看畫,隻覺得他的耳尖怎麼突然紅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你看什麼?”沈淩洲見她盯着自己瞧,不自在的開口,見到她正吃着面,紅唇一張一合,聯想到剛才畫中的内容,女子在上男子在下,他慌張的站起身,不等韓念念回答:“我去吃飯,你自己在屋裡吧!”
“沈大人慢走!”
沈淩洲腳步飛快逃似得離開,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般。
直接跑到昨日宴席場地,吹吹風才清醒了些!這種從未有過莫名其妙的情緒,他是二十多歲的男子,饒是在沒經驗也懂自己為什麼突然這樣。
深吸口氣,這席内都是他們的人,為首的隻有劉起年,見他過來還差異:“小沈你怎麼來的這麼早?你那小娘子呢?”
“她,她在屋内害羞”沈淩洲笑下,然後入席。
席間人還不多,劉起年湊道他身邊:“你同我說說你到底看上她啥了?臉?你還不如自己照鏡子呢!”
劉起年還不忘勸說他:“你可知汴京城内最忌諱你這種先納妾的,那些儒官最迂腐,此次去汴京定有人拿這個說事”他胳膊怼了下沈淩洲:“小沈,要不就算了吧,給點錢打發了,到了汴京我幫你找找高門貴女。
你還小,你不懂妻族的助力,至少能讓你少走二十年彎路,更何況大丈夫何患無妻!”
沈淩洲從前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更不想考慮:“無妻就無妻吧,我這種粗人,那些個高門貴女規矩太多,我可無福消受,将來找個合心意的就行!”
不知道怎麼的,他說到合心意腦中是她的身影,自嘲的笑了笑,将腦中的想法抛掉。
劉起年見他執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
這時!陳二突然跑過來,攬住沈淩洲的肩膀,在席間看了一圈:“小嫂子呢?聽說你納妾了?”
昨日他在城外,沒來兖州城内,還是聽石頭他們說沈淩洲昨晚睡了個娘們,還将那小女子納成妾了。
好家夥!這小子不鳴則已,一開竅這麼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