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是這位上京有名的不好惹的崔九娘。
這麼想着,陸微知又忍不住瞧了過去,這崔明珠今日打扮的倒是好,笑起來的模樣,可比那不講理的時候順眼多了。
靖嶼哥哥,那就是她的心上人,皇長孫臨淮郡王了?
連忙揮手示意銀丹把門關上。
那崔九娘如今在心上人跟前,自然是乖巧模樣。
可若是她鬧出動靜,少不得出去拜見那位郡王,萬一被那崔九娘記恨上就不劃算了。
所以陸微知假裝什麼都沒見到,眼不見心不煩。
門外的燕靖嶼隻看了崔九娘一眼,她帶着婢女擋在他跟前。
這幾日他本就在查案子,一點兒線索他都不願意放過。
陸晔是他的伴讀,也是因為他受得傷,盡快将幕後黑手抓起來才是要事。
如今被她擋在這裡,眉宇間也是十分的不耐了。
崔明珠在上京的傳聞,他哪能沒聽過,崔家對她,真是無法無天的放縱了。竟也不曾管教她,任由她将人給得罪個遍。
能好好的讓她站在自己面前說話,都是看在她外祖母和她母親的面子上了。
當年阿翁是有言不錯,可是那是詢問蘇姮縣主的意思,并非斬釘截鐵的定下他們的婚事。
而且蘇姮縣主并沒有答應。
這崔明珠卻是日日把自己當成她的囊中物,讓燕靖嶼更是厭惡不已。
他都不用開口,身邊的侍從便替他開口了,他是聖人撥給郡王的護衛,自然是認識這崔九娘的。
主子雖沒說話,可眉宇間早已經對這小娘子不耐了。
“崔九娘子,還請讓開,我家主子有要事在身。”
崔明珠惱怒那護衛的态度,可當着自己心上人的面,卻不好發作,隻得有些不情願的讓開。
燕靖嶼沒有多看她一眼,便繞開她身旁,徑直走了出去。
陸微知也沒想到自己聽到了這種事情。
她想裝作不知道的,誰承想那崔明珠居然一直沒離開。
若是此刻出去,那挺尴尬的。
所以陸微知看向了窗外的馬球隊。
崔明珠身邊的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九娘子,咱們還是回府吧。”
那女子回頭給了那婢女一巴掌,“沒用的東西,用得着你來教我做事。”
那婢女吓壞了,連忙跪下賠罪,“九娘子,奴婢錯了。”
崔明珠尤不解氣,一腳踹向了那婢女。
那一腳踹得着實過重,那婢女身子一歪,竟撞開了陸微知包廂的房門。
四目相對,陸微知變了妝容,崔明珠并沒認出她來。
銀丹和抱柯倒是跟着她見過幾次崔明珠,雖沒變化,可崔明珠向來不把那些婢女放在眼裡,哪裡記得她們二人的長相。
雖不認識變了模樣的陸微知,可崔明珠連貴女都敢動手,更何況是如此陌生的陸微知。
不妨礙她抽出腰間的軟鞭,朝着陸微知揮過去。
“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偷聽,真是好大的膽子,今天非給你個教訓不可!”
陸微知沒有在意她揮過來的鞭子,那鞭子還沒近她的身,就被抱柯攔了下來。
銀丹自知用不上自己,縮在角落裡往自己臉上抹了些東西。
“我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包廂,怎麼就成了偷聽之人,這位小娘子,你真是好不講道理。”
“講道理,和你這賤人講哪門子道理,我就是道理!”
崔明珠見自己揮出去的鞭子被人攔下,心裡怒急,想要收回來,可抓住她鞭子的那人力氣很大,她根本就扯不動。
“放肆,你可知我是誰?不想活了是嗎?”
陸微知認真搖頭,“我哪兒知道你是誰?”
知道也不能說啊。
“哼,我爹可是顯國公,我娘是聖人親封的縣主,你若是識相,便乖乖讓我打死你,否則,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陸微知誇張的捂住嘴巴,一臉驚恐的看着崔明珠。
在她嘴角露出得意笑容之時,又道,“不知道,沒聽過。”
抱柯不知道何時松了手裡的鞭子,崔明珠趁機收回軟鞭,瞅準機會,再次朝着陸微知揮了過去。
卻在半路被抱柯用腰間抽出來的軟劍将那鞭子砍成兩截。
崔明珠心裡更加的憤怒,指着抱柯道,“你好大的膽子,今日我定要殺了你。”
說着,擡手便朝着抱柯劈了過來。
她鞭子是揮得不錯,可功夫也的确不怎麼樣。
抱柯擡腳便踢中了她的腰腹,将她從包廂内踢了出去。
她那婢女倒是個忠心的,還撲過去給她當肉墊。
崔明珠是有些莽撞,可也不是傻子,起身後到底沒敢再往裡沖。
她打不過對方,丫鬟更是個不中用的。
這邊的動靜不小,已經有人打開包廂門探頭看了過來。
崔明珠在上京可是個名人。
且不說那踢她出來的丫鬟,還有另外一個可恨的丫鬟居然當着她的面把門給關上了。
崔明珠連忙起身,顧不上自己的婢女,立馬回了家。
她不會放過包廂裡頭的那幾個人,終有一日,她會親手将那幾人挫骨揚灰的。
崔明珠是跑了,可是她被打了的事,還是在上京傳開了。
在崔明珠手底下沒吃虧,還能把她打得灰溜溜跑了的,這可是頭一個。
隻是等他們想知道那包廂裡究竟是何等人物的時候,使了婢女小厮去打聽,卻發現人早就已經走了,包廂裡空空如也。
陸微知早知道事情會鬧大,畢竟那崔明珠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她自己都是從家裡偷溜出來的,不好給大伯和大伯母惹麻煩,所以早就帶着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