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壓中的隊伍進了蹴鞠,耳邊歡呼聲響起。
同樣的,還夾雜着謾罵聲,情緒激動的,抓起手邊的糕餅茶杯就朝着場地上扔了過去。
這些都是沒壓中的人在謾罵。
陸微知瞅了一眼,也算明白了為什麼看台和場地之間隔着一些距離了。
這要是被東西砸腦袋上,後面怕是别想再上場了。
榮陽縣主喝了一口茶水,心裡也是十分的無奈。
她也是受人所托,才跑這一遭,隻是這要讓她如何開口?
感情之事她也不懂。
可上回她拜托靖嶼哥哥去康王府,這回也是還人情的事情。
總不能隻請别人幫忙,回頭到了自己這裡,卻掉了吧。
榮陽深吸一口氣,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她心道,還是直接問吧。
“不知陸鄉君,可有心儀之人?”
陸微知愣了一下,沒想到縣主居然會問她這種問題。
這種女兒家私密的話題,二人又不熟悉,怎麼好說出口的。
榮陽幹脆道,“我的意思是,聽聞你此次上京,是想在這裡擇一良婿?”
這種事情,稍微打聽一下,也不難知道。
更何況有意結親,自然是要打探那些人家的口風的。
隻是明面上卻不會說出來,回頭不成,就當沒這回事。
“以前有過。”陸微知說道。
隔壁傳來茶盞落地的碎裂聲,榮陽猛地站起身,腳步都邁出去了,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那現在呢?”榮陽追問道。
陸微知沒說話。
榮陽又往旁邊看了一眼,大聲道,“算了,這種事情,不願意說也是正常的。”
陸微知隻是扯着嘴角笑了笑。
榮陽往常最愛看蹴鞠和馬球比賽,今日卻是有些坐立不安,那場中的比試再精彩,她都看不進去一點兒。
幹脆找了個理由先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縣主,比賽結束了。”陸微知說道。
榮陽縣主卻沒有說話。
陸微知察覺不太對,便扭頭看了過去,她還以為是榮陽縣主回來了。
看到來人的時候,神色不免愣了一下。
頓了一下,站起身對着來人行禮道,“見過郡王。”
“妱妱,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一定要對我如此生分嗎?”
燕靖嶼伸手去碰她,卻被陸微知躲了過去。
“郡王,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您見諒。”陸微知說道。
明明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
“妱妱,你可是在怨我?我讓人回去找過你的,隻是不知道你便是庭州節度使陸連雲的女兒,我以為你出事了。”
陸微知手指緊緊捏着袖口,卻始終沒有擡頭看向燕靖嶼。
“妱妱,你若是有怨,便很我說好嗎?你别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我還想着,你竟連在夢中,都不願意與我相見。”
燕靖嶼說了許多,見陸微知神色松動了不少,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道,“此生還能再見你,是我之幸。”
陸微知擡頭看他。
這般近距離的看着,他跟在庭州的時候,又似乎沒什麼兩樣。
依舊是那般豐神俊朗的模樣。
可是又不是和她記憶裡的人一樣了。
傅煊不會用這般華貴的玉冠,也沒有穿過這般華麗的錦袍。
二人四目相對,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可最終,什麼都沒說。
蹴鞠比賽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前來觀賽的人都離開了。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微知回神,退後一步,對着燕靖嶼施了一禮,“我該回去了,多謝郡王送的櫻桃。”
她的那份比府中的那份還要多,便是皇後殿下特地賞賜給她的,也斷然不會多出那麼多來的。
想來這其中,還有郡王的手筆。
“你若是喜歡,我那還有一些。”
“不必了。”
陸微知匆忙便離開了,燕靖嶼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榮陽縣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靖嶼哥哥,你若喜歡,便讓阿翁賜婚便是,何必這麼麻煩。”
“此事你莫要與旁人多說,改日請你吃飯。”
說完,燕靖嶼便匆忙走了。
隻留下榮陽縣主在,還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丫鬟找過來,“縣主,大家都走了。”
“那咱們也走吧。”榮陽縣主說道。
她雖然好奇,可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既然靖嶼哥哥喜歡那陸鄉君,以後她約上那些貴女的時候,便把她叫上。
陸鄉君做她的堂嫂,好過那個崔明珠千倍萬倍。
聽說現在那個崔明珠被她祖母帶在身邊,日日念經祈福呢,最好她一輩子待在道觀裡,當個女冠好了。
也好過看見她就煩。
榮陽縣主帶着自己的丫鬟走了,好半天才回神,“對了,方才的蹴鞠誰赢了?”
“自然是咱家的蹴鞠隊赢了。”丫鬟小梅一臉笑意的說道。
“不錯,賞!”榮陽縣主也很是高興。
“是。”小梅應了一聲,便将縣主的話傳了下去。
蹴鞠比賽他們康王府養的蹴鞠隊赢了,對他們來說,自然也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