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自然不會留在營帳裡,和同僚一塊兒出去的。
便是朝中文官,也有學習騎射之術,這個熱鬧自然是要去的。
祖母和大伯母去同一群夫人說話去了。
六姐姐和十妹妹自然也有自己的好朋友。
陸微知當然也想騎馬狩獵,安排好了銀丹抱柯,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營帳外頭有人。
“誰!”陸微知厲喝一聲,抱柯直接沖了出去。
“是我。”對方說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微知愣了一下。
抱柯出手的時候,燕靖嶼身邊的暗衛自然也動手了。
他們負責保護皇太孫殿下的安危,自然不可能讓抱柯傷了他。
“退下。”燕靖嶼說道。
暗衛退到他身後,抱柯雖然沒有傷他,可也戒備的擋在營帳門口。
直到陸微知出來,她才退到一旁。
“你怎麼沒去狩獵?”
“想來看看你,難得找到機會能同你說話。”
陸微知詫異的看向燕靖嶼,“有什麼好說的?”
他不語,卻是取了一把匕首遞給她。
“送你的。”
匕首很起來就很名貴,刀鞘鑲嵌了好幾顆寶石。
倒是把手上看起來卻是平平無奇。
陸微知覺得不太對,接過将匕首拔了出來。
原本以為是花架子,不成想内外才是最好的。
刀刃薄如蟬翼,吹毛斷發。
她也未矯情,“謝謝殿下,我很喜歡。”
燕靖嶼笑,“就知道你會喜歡。”
很多貴女也喜歡這種匕首,隻不過是裝飾物的東西,但這個隻是外表好看,若是遇到危險,拔出來,也能讓人身上好看。
但他送的這把匕首,真要動手,可不是能讓人好看那麼簡單的。
周圍也沒什麼人,燕靖嶼也未離開,直接背手道,“聽聞那日顯國公府夫人辦的宴會沒成?”
陸微知也看他,“她自己說要辦的,結果人家都去了,她又說不辦了,豈非是在尋人開心。”
“那你開心嗎?”
“被門房羞辱,我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燕靖嶼看着她,又笑了起來,他仿佛又看到了庭州城那個眉目張揚的小娘子。
“這匕首送你,就是告訴你,該拔出來的時候,就拔出來用,不要怕,有我在。”
陸微知對着燕靖嶼施了一禮,“那就多謝皇太孫殿下了。”
這時有幾個婢女走了過來,看到燕靖嶼也在的時候,面上有些詫異,卻還是恭敬行禮道,“我家九娘子說,先前有諸多不對的地方,還請陸鄉君見諒,若是陸鄉君原諒她,便前去與大家一起打馬球。”
看那些人的模樣,顯然不是一家的婢女,而是幾家的婢女一起來的。
這是考驗她呢,若是不去,過不了多久,上京怕是會傳出她陸微知是小肚雞腸的人。
若是去了,還不知如何算計她呢。
陸微知笑道,“崔九娘子要向我道歉,怎麼不見她本人過來?幾個婢子,就代表她來了?知道的是她讓你們來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派你們來給我臉色瞧呢。”
“就是,派幾個婢女來道歉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家八娘子不接受你們的道歉,還準備将她強硬押過去接受她的道歉,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銀丹的嘴巴還是發揮的一如既往。
說着,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們一口一個鄉君的喊着我家八娘子,怎麼隻對皇太孫殿下行禮,卻不給我家八娘子這個鄉君行禮。你們上京人家的婢女,也如此不懂規矩嗎?”
銀丹故意提高了聲音,那些營帳門口的簾子動了動,顯然是有人在的。
見那幾個婢子沒什麼用,崔明珠也帶着人走了出來。
她目光落在了燕靖嶼身上,這才和其他人一起,頗有些不情願的對着陸微知見了禮。
“陸鄉君,先前确實是我不對,不如我們一起打一場馬球,泯了先前的恩仇,如何?”
陸微知笑着看向崔明珠,她感覺自己如今很像一個毒婦,她開口道,“若是我赢了,你又惱怒不認賬了怎麼辦?”
聽她這不客氣的話語,崔明珠差點裝不下去了。
想吼她,“你怎麼可能會赢?”
餘光看到一旁的燕靖嶼,又生生壓了下去。
袖子裡的手捏緊了,尤其是看到靖嶼哥哥對着陸八笑得一臉柔和的模樣,讓崔明珠心裡很是難受。
她挑釁的看着陸微知,“能不能赢,也得比了才知道。”
這次她就要讓靖嶼哥哥好好看看,這個邊境來的女子,根本就比不上她一絲一毫。
盧歆月直接開口道,“靖嶼哥哥,你既然在,不如給我們做個見證吧。”
她想着,若是有皇太孫殿下做見證,那陸微知便是殘了死了,也隻能算她倒黴。
燕靖嶼并未理會盧歆月,“你們要和陸鄉君打馬球,總得問她願不願意跟你們打這個馬球,不問陸鄉君卻問孤,難道要孤強人所難不成?”
衆人沒想到皇太孫殿下如此偏幫陸微知,一時間面色有些難看起來,互相看了看,目光這才落到陸微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