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煎餅稍微涼下來的時候,他切了幾個蘋果和胡蘿蔔放進破壁機榨汁。
煎餅的香味争先恐後地往鼻子裡鑽,箜瀾趴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看着他熟練的動作。
男人神色專注,好像不止是在做飯一般,果汁榨好後,他又取出一個杯子和一個貓爪淺口碗分别倒好,将切好的雞肉雞蛋煎餅也分别放在兩個餐碟裡。
商珏把箜瀾的那份放在她面前,就在他要在對面坐下時,手機響了,接起來是過來送他訂購的東西的,于是留下一句“自己先吃”就出去了。
箜瀾自然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她看看放在對面的餐盤,又回頭看看門口。
不确定人什麼時候過來,她爪子輕擡,送出一縷靈力包裹在餐盤周圍,為煎餅隔出一個靜止空間,既保溫又保味。
煎餅的味道很好,果汁清甜解膩,箜瀾對此很滿意。
直到箜瀾吃得差不多了商珏才回來,她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撤去了靈力,倒是商珏坐下後正要夾起煎餅的手頓了一下,擡眸就看到了歪着腦袋看他的貓。
箜瀾嚼吧嚼吧眼下口中的煎餅,無辜疑惑,“喵?”
商珏斂下眸子,夾起煎餅咬下。
白貓吃完之後并沒有離開,而是墊着下巴爬下來等他,看上去格外乖巧,如果忽略她一瞬不瞬的目光的話。
商珏吃完後,箜瀾又陪着前者收拾餐桌、清洗碗碟,這一看倒是讓她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小型碗櫃。
她踱步過去看,商珏正往裡面放剛剛她使用過的一碗一碟,除此之外還有昨晚用過的幾個,無一例外要麼是貓爪形狀,要麼有個貓貓頭标志。
一整套貓貓餐具。
這是她專用的?
是昨晚下午她睡覺的時候,和貓爬架一起準備的?
“尾巴。”一個低沉卻柔和的聲音提醒她。
面對頭頂很有磁性的嗓音,箜瀾用爪子扒着櫃門,一臉疑惑仰起腦袋,沒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商珏有些無奈,“先别晃了。”
箜瀾:“?!”
果然,貓是貓,貓尾巴是貓尾巴,是兩個物種。
她心虛地放下扒着櫃門的爪子,往後退的同時眼急“爪”快地按住掉在地上的一小撮毛往後藏。
商珏重新重洗完碗碟放好,再回過頭來就看到一隻垂着腦袋的自閉小貓。
他沒急着撣去褲腿上沾的貓毛,蹲下來正要說什麼,就見白貓用兩隻粉嘟嘟的爪墊捧着一小撮毛要遞給他。
自閉?怎麼可能?
她掉毛量很小,每一根都珍貴得很。
箜瀾連呼吸都放得很輕,生怕毛被吹走,就等着商珏把它接過去,腦瓜子還轉個不停,想讓商珏把她的毛收集起來,等她恢複人身了說不定可以親手做個小貓頭毛氈。
商珏啞然,在她“監督”的目光下收集起自己褲腿沾上的毛,連同她爪子上的一起。
貓毛在手裡輕飄飄的,觸感輕的如同雲霧。
回到主廳後,他找出一個檀木盒将毛放了進去,箜瀾又看着他把盒子放好,這才滿意地“喵”了一聲表示感謝和稱贊。
誇完人的箜瀾隻覺得貓窩在吸引她回去睡覺,正好商珏也上樓換衣服。
二樓,商珏卧室。
浴室的水流聲響起,分針走過三個大格,恰好過去十五分鐘,水聲停下,不過片刻浴室門就再次打開。
商珏擦着頭發出來,随意瞥了眼牆上的挂鐘。
頭發不再滴水,發根也開始變幹,他換了衣服直接去了書房。
而樓下的箜瀾是被門鈴聲驚醒的。
她茫然地從貓窩爬出來,眼睛都還有些睜不開,隻能憑借記憶驅使着肢體要去看看什麼情況。
大概是商珏的客人,她去給人開個門還是沒問題的。
拖着困意正要費力跨過門檻,大腦後知後覺地捕捉到身後的腳步聲,緊接着腦袋就被輕輕拂過,“我去開門,回去睡吧。”
誰知就這一把摸頭殺,讓箜瀾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她順着擡起頭,隻來得及看到一隻收回去的手,寬大有力,骨節分明,指腹蓋着一層薄繭,還有……
她看着遠去的高大背影,不自覺跟上去,宅門打開,她聽到商珏稱呼來人“程姨”。
到了近旁,她沒急着探尋來人,而是擡頭看向商珏垂在身側的手,一條條的,遍布常用的手指,原來是疤啊。
交錯縱橫,分不清由來。
手心還有一道貫穿整個掌心的陳舊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