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珏會回那麼長的日常消息嗎?
不會的吧,程溪向上翻了翻兩人沒多少的聊天記錄,剛剛那一條和上面的風格迥異,真讓人受寵若驚。
她甚至有些異想天開地自言自語:“這是……咪咪回的吧?小貓咪打鍵盤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對吧,小姨?”
坐她對面的程凝收起筆鋒,重新蘸了墨,“要不是今天,我還不知道你這回事,那人下次再來給他打出去,自己犯了錯卻來糾纏你算怎麼回事。”
程溪上前抱住她的胳膊,“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程凝放下毛筆,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确定神色無恙才舒心,“那小白貓平白受了無妄之災,你是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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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人身的箜瀾自然不能再住在側廳的貓窩裡,正好一樓還有一間客房。
給商珏駁回了一個購物申請,箜瀾搖了搖自己的左手,銀白細窄的雕花戒圈戴在她精緻如玉的手上恰到好處。
“裝備自帶,靈靈親自收納的,很齊全。”
“靈靈,你見過的。”在記憶碎片裡。
翌日一早,箜瀾沒和商珏一起晨跑,睡到自然醒,正要舒服從大床上坐起時,整個人都僵住。
她龇牙咧嘴地用手撐着起來,掀開睡衣看自己腹部,青了一大片。
箜瀾欲哭無淚,在心裡把昨天那個男人捶打了好幾遍才解氣,等她耳朵尾巴回收了,哪怕裁決再輕,也要讓他嘗嘗法律的鐵拳。
她不理解,從小就不理解,這種不輕不重的小傷總是要到第二天一覺睡醒,才開始攻擊她。
鈍鈍的,不算疼但磨人得緊。
商珏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穿着睡衣在客廳找東西的箜瀾,身後的尾巴還在一甩一甩的。
他過去幫忙,“在找什麼?”
聽到他聲音,箜瀾回頭,“在找有沒有治跌打損傷的藥。”用藥輔助的話好得更快。
商珏從另一個方向取出藥箱,卻沒給她跌打損傷噴霧,而是止痛藥,“24小時之内要冰敷避免毛細血管繼續出血。”
箜瀾“啊”了一聲,“你忘了,我恢複比較快,現在已經可以熱敷揉藥散淤血了。”
商珏不放心,“撞到哪裡了。”
箜瀾抿唇,“肚子。”
正要把藥遞給她時,商珏卻皺眉停下,“是昨天傷的嗎?”
見她點頭,商珏放下東西要帶她去醫院檢查,昨天唯一可能傷到的就是落水前,若是因此落入河裡的,保不準不止傷到皮肉。
他眼底浮出懊惱的神色,昨天趕過去時隻看到箜瀾從水面沉下去,之後卻沒仔細問詢她有沒有受傷。
“不行不行。”箜瀾立馬制止,指着自己頭頂的耳朵,“我确定隻是皮肉淤血,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自己檢查一下嘛。”
話說出口太快,箜瀾自己也蒙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總不能讓商珏懸着心擔憂。
沙發上,她磨磨蹭蹭地掀起睡衣露出腰腹,但由于皮膚嫩滑白皙,青紫看起來很吓人。
商珏目光一凝,小心向她确認了周圍是否有疼痛感,最後指尖停留在稍微有些浮腫的地方。
好像能透過薄薄的皮膚看到裡面黑紅的淤血。
“不關你的事。”看他像是自責,箜瀾不自在地動了動,“我自己也忘了。”
商珏收回手,移開目光,“抱歉。”
“我可以自己上藥,兩三天就能好的。”箜瀾轉移話題,“可現在我餓了。”
“好。”
程溪是下午過來看她的,彼時箜瀾變回貓窩在側廳休息,肚子下面墊了一個溫度剛好的暖墊。
為了不暴露自己肚子上的傷,最後箜瀾以自己困頓想要睡覺為由揮别了她。
等程溪離開後,她才溜溜達達回客房變回來。
她說的兩三天,真就兩三天。
第三天早上箜瀾就神清氣爽起床了。
這幾天她不僅在修養腹部的傷,也守着多餘溢出的靈力往她識海底部鑽去。
期間箜瀾研究過幾次,順着靈力流動的軌迹往海底沉,期望着這些靈力就是為了給她破開海底禁制的。
但事實不如她的願,絲絲縷縷的靈力沉入海底之後就沒有然後了,禁制還是在那,她依然下不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靈力不夠多的原因,她能感覺到耳朵和尾巴就快要收回去了。
想到這些靈力的來源,還有在河裡時東面吸引着她的若水鎮臨海域,箜瀾摩擦着下巴,“難不成我要再回水裡淌一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