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畢竟也算是當紅歌手,在座的人除了尹慕和鐘夢圓,肯定都或多或少聽過他的歌,也能聽出來江南雨的确在刻意模仿蘇木的咬字和聲調,不過他們是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大家江南雨沒得罪他們,沒必要搞得人家下不來台。
隻有鄭薇,這個仗着酒喝多了無所顧忌的人,不留情面地指了出來。
江南雨的臉色青了又白,尹慕估計他在心裡早就罵出聲了。
【嘶,好尴尬好尴尬。】
【尬得我腳趾扣地。】
【江南雨幹嗎要自讨沒趣。】
【鄭薇也太口無遮攔了吧,過分了。】
【鄭薇也沒說錯吧,江南雨既然想蹭人家蘇木熱度就别怕說。】
……
周婧妤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笑意盈盈地說:“我到現在還記得你參加初賽時唱的那首歌,那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吧,可以再唱一遍嗎?”
她這話簡直拯救江南雨于水火之中,他立刻答應:“當然可以,不過那首歌是我學生時代的練手之作,并不成熟。”
周婧妤微笑着說:“但我很喜歡那首歌。”
江南雨瞬間就被哄好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鄭薇,說:“好,那我唱給你聽。”
尹慕正暗暗歎服江南雨這個戀愛腦和鄭薇能一較高低,鐘夢圓戳了戳她的腰側,她轉頭看去,就見鐘夢圓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這首歌對江南雨的意義顯然不一般,他唱得格外投入,偶爾擡眼看周婧妤,情意根本遮掩不住。
他一首歌唱完,對周婧妤笑了笑:“好像心境變了,就找不到以前那種感覺了。”
周婧妤搖搖頭:“不,很好了。”
鄭薇雙手托着臉,聽得昏昏欲睡,聽他唱完,冷不丁冒出一句:“剛來那天玩遊戲的時候,陳青臨是不是也說會彈吉他來着?”
尹慕想了想,确實有這麼回事,便看向陳青臨。
陳青臨剛把啤酒舉到嘴邊,就對上了齊刷刷射過來的視線,他放下啤酒,面不改色地拒絕了:“我就不做這種班門弄斧的事了。”
鄭薇不以為然:“怎麼是班門弄斧呢?大家開心,随便玩玩嘛。”
鐘夢圓好奇地問:“陳青臨也會彈吉他嗎?”
陳青臨有點無奈,說:“真的隻會一點點。”
“那彈彈也沒什麼嘛,又不是什麼正規的比賽,彈得不好也沒人會笑你啊。”
陳青臨仍在找理由推辭:“我沒有帶自己的吉他過來。”
“那你可以借江南雨的呀。”鄭薇說着看向江南雨,“江南雨,你不會介意把吉他借給江南雨吧。”
周婧妤輕聲細語地說:“他們都不愛把自己的樂器借給别人的,我們就别難為南雨了。”
她這話是在幫江南雨說話不假,但聽在江南雨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如果他不答應,倒顯得他小氣了。
江南雨咬了咬牙,故作大方地說:“沒關系,這把吉他可以借,如果是我最喜歡的那把,那就不能借了。”
他這樣說,一方面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不讓别人誤會他隻想自己出風頭,另一方面,他得承認,他着實想聽聽陳青臨的水平到底怎麼樣。
陳青臨眼看如此,隻好同意了他們的提議:“彈得不好,請你們多擔待吧。”
【愛面子害死人啊,江南雨一看就不願意嘛。】
【那必然的,江南雨肯定怕陳青臨彈得比他好。】
【本音癡表示,會彈就很厲害了。】
【突然發現,四個男生正好分成兩派哎。】
【還真是,體育生和藝術生。】
……
江南雨起身給陳青臨讓位置,等他走到跟前便把吉他遞給了他,半真半假地叮囑:“好好對我的吉他啊。”
陳青臨淡淡一笑:“放心。”
尹慕打起精神,把手肘撐在大腿上,認認真真地望着陳青臨。
陳青臨在椅子上坐下來,抱着吉他沉吟片刻,說:“我不是歌手出身,唱功和江南雨比不了,平時也不太聽流行歌曲,我就唱一首老歌吧,大家湊合聽聽。可能也會有忘詞的地方,大家也見諒。”
張楊不耐煩了,揚聲催促:“放心吧,隻要你不制造精神污染,我們保證什麼也不挑。你就快唱吧,再不唱天都要亮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陳青臨也低頭笑了下,說:“好,那我就開始了。”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吉他弦上,撥出了第一個音符。不知道是時間太長手生了,抑或是單純地不想面對着自己的觀衆表演,他一直低着頭,開口唱歌時也沒有擡頭看。
當他唱完第一句時,鄭薇“啊”了聲。
尹慕奇怪地問:“怎麼了?”
鄭薇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果然是首非常非常老的歌,我媽媽特别喜歡這個歌手,天天在家裡放。”
尹慕點了點頭,說:“但是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