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眼中帶着幾分玩味,可有可無的說道:“随便,幾個簪子而已,你若是喜歡也可以在我的妝匣子裡随便的挑幾樣?”
周周說的輕飄極了,那是被舉國之力供養了幾十年,享受了最頂級的榮華富貴才能夠養出來的輕松惬意,也是七公主這種謹小慎微度日的人學不來的。
七公主心裡隻覺得周周在故意炫耀,如此想着眉宇間就多了幾分暗淡,更顯我見猶憐了。
這下啥也别說了,再說下去這人像是随時都會哭出來一樣,周周表示自己舉手投降。
姐妹二人明明是相伴一起出宮,氣氛卻是尴尬的很,二人凝滞的氣氛也讓跟在身後的宮人們,各個噤若寒蟬的不敢吱聲。
一個容貌豔麗,如同累累白骨上開出來的玫瑰,讓人心跳加速,害怕的同時卻也挪不開眼睛,一個純潔的如同小白兔,穿着錦衣華服,也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樣。
兩個人光站在那裡,就讓人忍不住的疑心,是不是前者欺負了後者,更何況是林昭這些之前見慣了三公主欺壓七公主的人了。
心裡就先存了三分不滿,自認為君子的林昭走上前去提醒着說道:“三公主,你和七公主那是姐妹,彼此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和睦相處不好嗎?”
在宮裡待久了,猛然來到外頭,看着街上熱熱鬧鬧的場景,周周一時還有些挪不開眼睛。
正在這裡偷看街角畫糖人的人她,心裡不住的惦記着,待會兒一定要讓四爺給她買一個來嘗嘗。
想着想着都把自己想嘴饞了的周周,聽見這番一整言辭的控訴,頓時就傻眼了,自己幹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了嗎?
有心想要反駁的周周咽下了嘴裡饞出來的口水,就這麼一個時間差,林昭等人自然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周周被自己說的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了,好啊!不好意思了,代表她這人還有的救,林昭正準備再繼續發言呢。
雍正可不幹了,啥玩意兒啊?看他不在就在這裡組團欺負自己的心肝兒呗。
狀似大大咧咧的沖了上來,十分堅定的把周周護在身後,與對面的人成對峙狀,不屑的反問道:“周周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讓你們在這裡如此大義凜然的批判她。”
一群大男人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個個都是一臉不贊同的看着自家心肝兒,咋的,就你們眼睛大?
林昭隻覺得雍正在這裡胡攪蠻纏,忍着心中的不耐解釋着說道:“三公主一向嚣張跋扈,動辄打罵宮人,就連七公主這個同父的妹妹都是随意打罵。
戾氣這樣重,我們才想提醒她。”
雍正不知道原本的三公主有沒有做這些事情,他隻知道現在這具身體的是自己的心肝兒,她就是個頂鍋的,再說她真幹了又怎麼的!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他壓根不覺得這是自己心上人的缺點,理所應當的開脫着說道:“周周從來不是幹跋扈的人,既然她這麼做了,那麼一定是對方惹怒了她,所以她才下手管教,以免她們日後再犯,闖了大禍的時候。”
一氣呵成的一番話表明了在他心裡是真正的認為的,這樣沒有十年腦血栓,說不出來的話,把一衆公子哥給氣的心裡一梗。
有心想要辯駁,可人家一副胡攪蠻纏的模樣,再說下去丢面子的可不是對方,而是他們這些聲名在外的公子了。
一切都如同七公主所料的那樣,名聲極好的她隻要裝裝委屈,就多的是人會跳出來,自以為是的拯救她,什麼丞相家的公子,不也是任她玩弄的人偶嗎。
隻是沒想到雍正會突然間冒了出來,并且堅定不移地站在了周周面前,理所應當的維護着周周,哪怕是在親眼所見的“事實”之下,提及對方時,眼中依舊是一片信任和暖暖的愛意。
那樣偏愛的态度不隻讓七公主看紅了眼睛,更讓林三娘心裡嫉妒的火焰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脫口而出的說道:“三公主确實是個好人,隻是我們這些跟在她身邊的人太過于愚笨了,所以才會惹怒了對方,三公主懲罰我們确實是為了我們好。”
說罷一臉怯怯的笑了笑,任誰看了都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