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雍正胡扯,實在是受寵的人有撒嬌的權利,尤其是周周本就是個甜甜軟軟的小糖糕,那又嬌又軟的聲音也讓雍正頂不住啊。
雖然是事實,可這個時候說總讓周總覺得臉紅,提高了聲音的說道:“怎麼可能,我會很小心的,你可别小瞧我。”
前腳挺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出如此話的人,後腳就一臉專注的蹲在草地上看螞蟻搬家。
興緻勃勃的,像是在看什麼熱鬧一樣,日漸圓潤的小臉上,時不時的閃現過緊張,鼓勵,擔憂等等表情,可見她有多麼認真。
這裡景色不錯,時常會有權貴人家來這裡踏青遊玩,今日就是那些未出格的大小姐們一起組織出來遊玩。
站在遠處的她們自然看到了将千金難買的雲暮紗做的衣裳,毫不珍惜的拖在地上,隻為了看螞蟻搬家的三公主。
“三公主怎麼嫁人之後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大家閨秀應該儀态萬千,怎麼能做出如此難看不雅的動作來?”一個黃裳女子如此高傲的說着,仿佛踩了三公主就能反襯出她平日裡的規矩一樣。
其她人也跟着捂嘴偷笑了起來,畢竟三公主人憎鬼厭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踩了她才能顯得自己高雅,善良。
其她人看到這樣的三公主,隻覺得她可笑又頑劣,可跑來的七公主看到的卻是那位南平伯對三姐的保護。
若非被人放在心尖上,如珠如寶的疼愛着,又怎會有這樣童稚的舉動,她那天真幼稚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動作時,七公主還是不由的心尖一酸。
也僅僅隻是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的她和林昭相攜着走上前去,沖着含笑站在一旁,目光專注的着周周的雍正說道:“本來請三姐來參加婚宴,是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祝福的,沒成想反倒鬧了不愉快。
聽到消息,我心裡一直放心不下,就任性了一回,今天就帶着驸馬跑出來了。”
七公主倒不是真把三公主看的那麼重,隻是一則她的人設是如此,不在乎俗禮,更重情義,二則即使父皇沒說,可極偶爾,極其偶爾的時候,她有注意到自己父皇看向三姐的目光,和看向其他子女都不一樣。
哪怕是面對自己,都不曾有過那樣輕松的目光,曾經的七公主不解,不過就是一個草包罷了,還是一個那樣愚蠢卻自認為聰明的草包。
可現在她心裡漸漸的品嘗出味道了,或許真正令父皇另眼相看的,也正是她這份莽撞背後的純粹。
心裡七想八想的,明面上七公主說的話是動聽極了:“三姐是在觀察螞蟻搬家嗎?也是,螞蟻合起來,都能搬動這麼大的糖塊,人多力量大。我等也當因此而自勉。”
這話說的像是三公主在這兒看螞蟻搬家,都多了幾分寓意深長的味道,可以說是給了三公主一個極好的台階下。
雍正卻險些笑出聲來,草地上怎麼會憑空出現糖塊呢,不過是某個心壞的小妮子,故意拿出來逗那些螞蟻的。
專心緻志的看着它們一點一點的挪動着糖塊,時不時的給糖塊挪個位置,然後一點都不覺得理虧的,繼續看着小螞蟻齊心協力的搬動糖塊。
好吧,雍正坦白,即使是着這樣幼稚的周周,在他眼中都可愛的要命。
周周小心的将荷包裡的糖塊全部都放到了螞蟻的身旁,然後才站了起來,警告的看了一眼雍正,随後一臉自然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樣勤勉認真的女子。
随即祝福着說道:“也祝你們白頭到老。”
哪怕早有預感,可當真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林昭還是覺得生命中某樣至關重要的存在真的消失了。
那些曾經無孔而不入的,融入到他生命中的存在,徹底的被他弄丢了,林昭臉都白了,七公主面不改色的說道:“那就謝三姐吉言了,隻是驸馬他到底年歲尚小,比起三姐夫來說過于跳脫了,還請三姐夫多多看顧他一些。
若是有什麼不對的,隻管打罵,我和三姐本就是極親近的,也希望兩個驸馬能夠相處的好。”
既然嫁給林昭了,就要幫他謀劃好,而雍正就是七公主選擇的墊腳石,至于那份心動,抱歉,在天平上,它的重量實在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