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苗一格便把三人方才傳音入密的内容都重複了一遍。
管千秋三人抖得更厲害了,頭低得更下,臉快要貼到地面上去,後背全被吓出來的冷汗濡濕,隻好承認:“是,是我們砸的。”
秦瑜:“是管師兄叫我砸的,都是同門師兄妹,我本來不想砸的。”
管千秋憤恨地瞪了秦瑜一眼,你不仁我不義,此時也不講究什麼兄弟情義了,把秦瑜的老底也給揭了。
“你裝什麼裝,之前江倚黛的書難道不是你撕的?”
秦瑜心虛地低下頭。
今天誰都跑不掉了,管千秋先發制人,把範山也拖下水:“還有你,江倚黛剩下的那點靈石全是你拿的,就你貪财,我都說了,做事不要太絕,你偏偏把人執行任務攢下那點的靈石全拿走了。”
範山愣了許久,猛地擡頭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管千秋。
江倚黛張大了嘴巴,狀若驚訝:“沒想到,居然……”
江倚黛話都沒說完接着又撲到舒如玉的懷裡,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哭了。
舒如玉摩挲着江倚黛的背,一聲聲地安慰江倚黛,對管千秋三人卻是怒目圓瞪:“你們三個也太過分了。”
範山見管千秋像隻瘋狗一樣,逮着誰都咬,也怒了:“管千秋,你難道就比我倆幹淨嗎?我可沒出賣你,你卻告我狀。話說得那麼好聽,我給你分靈石的時候,你怎麼還接啊。今天你也别想撇幹淨。”
範山站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倒豆子一般,繪聲繪色地把管千秋幹過的事都抖落出來了,裡邊有好些事情是江倚黛都不知道的。
江倚黛肩膀抖得更厲害了。
江倚黛當然沒哭,她再不找點遮掩,就擋不住她咧開的嘴角了。
看他們三人狗咬狗,互相出賣,内心很爽,很快樂。
甯安遠道:“管千秋、範山、秦瑜三人,品行不端、恃強淩弱、欺負同門。”
“不止呢。”江倚黛從舒如玉的懷裡出來,插嘴道,悶悶的聲音聽得出來不是很高興。
江倚黛開口,甯安遠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你想怎麼處罰?”
江倚黛道:“全憑宗主處罰。”
“管千秋三人把江倚黛的靈石都還回去,另外罰每人賠付江倚黛三千靈石,思過崖禁閉三個月,”甯安遠回頭看了一眼江倚黛,“可有異議?”
江倚黛笑着搖搖頭表示沒有,剛才不過是皮一下。
管千秋三人也連連點頭,紛紛把裝了靈石的儲物袋丢還給江倚黛,然後腳底抹油一般地滾去領罰,就怕再留下來多待會兒,江倚黛能再說些罪狀來,他們要挨個更重的罰。
記起管千秋三人傳音入密時提到的那個曾教習,甯安遠問尹生月:“尹長老,現在管紀律的教習是姓曾?”
尹生月回道:“對,叫曾年。”
甯安遠點點頭,輕描淡寫道:“趕出藥宗吧,這點事都做不好,藥宗不養這麼沒用又渎職的東西。”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結果,江倚黛捧着剛到手的熱乎乎的靈石,笑得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
曾年是管戒律的教習,卻很不能秉公執法,實在有負他的職位。
但凡曾年能盡到戒律教習的責任,江倚黛都不至于自己去報仇。
現在的宗主看起來很好說話,江倚黛得便寸進尺起來:“宗主昨晚冤枉了我,是不是該給我一點補償?”
甯安遠還真問江倚黛:“你想要什麼?”
江倚黛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您今天罰了他們,難保他們以後不會再找我的麻煩,而且,其他人也看我不太順眼。”
花撚都忍不住吐槽她這個徒弟:“你這丫頭,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以前也沒見他們找你的麻煩。”
江倚黛上前兩步,忍不住替自己叫屈:“我哪有,我什麼沒幹,以前他們打得過我嗎,還找我的麻煩。我以前太過鋒芒畢露,讓人眼紅,偏偏現在又是隻落毛的鳳凰,修真界裡落井下石、捧高踩低,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舒如玉也替江倚黛作證:“江師妹是宗門裡為數不多的守規矩的弟子了,隻是可惜……”
江倚黛連連點頭。
舒如玉歎了一聲,不忍心再說江倚黛的傷心事。主持輕輕撫弄她的頭發。
江倚黛雙手比劃道:“我不想住在芝蘭舍了,能不能給我一塊地方,我想自己蓋個小屋子,自己住。”
“而且這樣也有助于我避着人修煉不是?”
後面這句江倚黛傳音入密給甯安遠。
甯安遠一笑,沒看江倚黛一眼,但答應了:“準了,看上哪裡,就自己去蓋吧。”
待宗主和一衆長老離開後,江倚黛拉着舒如玉席地而坐,又把烤鴨端過來,放在兩人之間:“為了感謝師姐今天的仗義執言,我給師姐吃烤鴨。”
舒如玉挑眉:“烤鴨是我買的。”
江倚黛從剛得的儲物袋裡掏出一枚靈石,按到舒如玉手中道:“可錢是我出的呀,過幾天還要麻煩師姐帶着我找地方蓋屋子呢。”
舒如玉傲嬌地哼了一聲,拍掉江倚黛的手:“就知道你不是單純地請我吃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