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龍停在了仙緣客棧門外,蕭乘雲先飛身而下,才将江倚黛帶下來。
江倚黛背上有傷,蕭乘雲隻能将手墊在江倚黛的腿彎,單手将人抱起,江倚黛順勢靠在蕭乘雲肩上,這個人都倚在蕭乘雲身上。
江倚黛道:“我怎麼感覺你這是抱小孩。”
蕭乘雲輕聲笑道:“你不就是小孩嗎?沒及笄就是小孩。”
蕭乘雲把江倚黛堵得說不出話來。
蕭乘雲單手抱着江倚黛,一路大步上了二樓。
江倚黛無話,隻是安靜地當個合格的傷員。
正坐在大堂裡的人都盯着他們。
太丢人了!
江倚黛直接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蕭乘雲懷裡,心中默念着,看不見我。
然而事與願違,才進門就撞上了霍易之一行人。
霍易之認出了江倚黛,喊了一嗓子:“江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江倚黛繼續裝死,沒給霍易之反應,隻當沒聽見,卻在衣服底下擰了蕭乘雲一把。
蕭乘雲會意,說道:“她受傷了,昏了過去,我先送她上去休息。”
醫修師姐楚書雪聽見江倚黛受了傷,頓時掉頭跟在蕭乘雲的身後,關切道:“她傷的怎麼樣?”
“挺重的”
蕭乘雲繼續順着樓梯往上走,一腳踢開房門,進了江倚黛的房間。
蕭乘雲把江倚黛輕輕地放在床上,給楚書雪讓開了位置。
江倚黛平趴在床上,楚書雪拿開藍色的外衣,才看到被劃開的弟子服,還有血肉模糊的傷口,傷口深的都要見着骨頭了。
幸好傷口已經經過簡單的處理。
醫修師姐楚書雪順手把沾了血的外衣丢在地上,披着的外衣倒是簡單,就是江倚黛身上的弟子服和傷口黏連在一起,拿下來肯定是疼的。
“江師妹,你忍一下。”
楚書雪回頭瞧見蕭乘雲還在,便兇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兒?不知道回避嗎?”
“哦,我到外邊去等。”蕭乘雲一頓,頓時溜出了房間,還帶上了門。
楚書雪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個藥箱,又從其中拿出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
楚書雪的手指在那些瓶瓶罐罐上略過,然後挑了一瓶回春丹。
回春丹是藥宗出品的内服治愈内外傷的丹藥,物美價廉,修行之人出行必備。
楚書雪倒出一顆回春丹,對江倚黛道:“張嘴。”
江倚黛繼續裝睡。
楚書雪歎了一聲,屈起食指彈了一下江倚黛的腦門,道:“别裝了,我知道你醒着。”
忽然,江倚黛感到背後一涼,好像是楚師姐倒了什麼東西到她的背上。
江倚黛涼的一哆嗦,但身上的痛楚确實減輕了不少。
江倚黛身上放松了不少,緩緩睜開了眼睛,對上楚書雪的笑臉,江倚黛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倚黛一張開嘴,一顆苦得叫人皺眉頭的回春丹便被喂進嘴裡。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江倚黛第一反應便是吐掉。
楚書雪及時捂住了江倚黛的嘴:“不許吐,良藥苦口知不知道。”
江倚黛聽話地把回春丹咽下去,楚書雪才拿開手。
江倚黛吐槽:“這回春丹怎麼還是這麼苦啊。”
楚書雪笑道:“這就要問你們藥修了。”
江倚黛砸吧了下嘴,還是覺得苦:“等我回去就把這回春丹改良了。”
“讓你師父知道了,估計要罵你逆徒。”
江倚黛反駁:“才不會呢,我師父那麼寵我。”
楚書雪拿一把剪子剪開了江倚黛的衣服,看到那深到見骨的傷口,頓時心疼起來。
楚書雪師姐拿絲帕擦了擦傷口邊緣的血,問江倚黛:“這麼深的傷口,江師妹,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一隻瘋狗。”江倚黛咬牙道。
見江倚黛不想說,楚書雪師姐也就不問了,隻是給江倚黛清理傷口,換藥治療。
楚書雪轉頭看了看映在門上的影子,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的小師妹,她也不忍住開始八卦:“你和他,真的?”
江倚黛反問:“什麼真的?”
楚書雪盯着江倚黛的背,目光戲谑起來:“你們一起回來的,難道傷口不是他幫你處理的?”
江倚黛的臉騰地紅起來,慌裡慌張地解釋:“師姐,你說什麼呢,我當時被歹徒襲擊,鮮血直流,難道讓蕭乘雲見死不救嗎?”
“不用解釋,師姐都懂。”楚書雪打斷江倚黛,拿出一卷紗布,藥已經上完了,她正要為江倚黛包紮起來,“給你處理完這個傷口,我就要去禾場的擂台了,新弟子選拔的擂台馬上就要開始了。”
江倚黛不解:“師姐,你不是醫修嗎?怎麼也要上台啊。”
楚書雪不服氣,下手的力道也重了一些。
“醫修怎麼了,對付幾個煉氣期都綽綽有餘。”
江倚黛痛的呲牙裂嘴,面目都猙獰起來。
楚書雪連連道歉,松了手勁:“不好意思。”
但是江倚黛還沒有見識過醫修的攻擊手段,瞬間豎起耳朵:“師姐仔細說說?”
楚書雪從藥箱裡拿出一套針,捏出一根毫針,亮在江倚黛的眼前。
江倚黛問:“這不就是你們醫修用來針灸的針嗎?”
江倚黛上看下看,也沒看出來又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