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江倚黛便放過話,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是對手。
昨日知道結果的時候,管千秋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莫非江倚黛能控制這簽子不成。
範山和秦瑜都接連慘遭江倚黛的毒手,昨日江倚黛的陰陽怪氣更是讓他膽戰心驚。
明明江倚黛已經沒了靈根,她明明現在隻有煉氣,可最後表現出來的戰力竟是如此恐怖。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和江倚黛的第一次比試,那場讓他被所有人恥笑了好多年的比試。
那時他和江倚黛都是剛築基。
江倚黛直到八歲的時候從開始修煉,而他是自小便被家族寄予厚望,重點培養。
江倚黛修煉一年便追上了他十年的努力,這樣的天賦着實叫人嫉妒。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衆必非之。
管千秋相信嫉妒江倚黛的人不止他一個,隻是别人不如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罷了。
随着江倚黛越來越厲害,江倚黛的人緣越來越差,隻有大師姐和她合得來。
這便是證明。
多年前,江倚黛讓他被自己的蠱蟲咬了。
那麼今日,她又要怎麼讓自己出醜呢?
管千秋還在憶往昔,江倚黛已經出擊。
九針齊發,一點也不掩飾,針針向着死穴而去。
管千秋大驚,跑動起來,躲避江倚黛的針。
範山刺的不是要害都被廢了筋脈,一年之内不得修煉。
他若是被江倚黛紮中了死穴,豈不是會當場斃命。
管千秋一邊逃命,一邊放出蠱蟲,蟲笛抵在唇邊。
而另一邊的江倚黛正等着這一刻呢,也從袖中拿出一隻蟲笛,放在唇邊。
不同的人,不同的蟲笛,同一首曲子,蠱蟲亂起來,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
一陣錯亂之後,蠱蟲開始互相撕咬,猶如三個月前一樣。
管千秋呆愣了幾秒,立即換了一個曲調,想安撫躁動的蠱蟲。
他已經死了一批蠱蟲了,不能再死一批了。
可奈何江倚黛也緊跟其後,壓過了管千秋的笛聲。
江倚黛慵懶地倚着擂台一角的木樁,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範山是符修,沒有什麼可寶貝的,于是被毀的是筋脈,使其一年不得修煉。
秦瑜是劍修,最稀罕他的劍,所以他的本命劍被江倚黛折斷了。
管千秋是毒修,且主修蠱蟲流,三個月前才失去了一批從小養的心血蠱蟲,現在擂台之上,江倚黛不對付管千秋,反而拿他的蠱蟲出氣。
楚書雪感歎道:“江倚黛可真會殺人誅心啊。”
管千秋呆呆地立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了在自相殘殺中逐一死去的蠱蟲,心如死灰,嘴巴哆嗦着,牙齒打顫,涕泗橫流。
他哭喊道:“我認輸了。”
江倚黛見好就收。
笛聲一停,蠱蟲們也停了。
教習宣布江倚黛為勝者。
全程僅用了一刻鐘。
管千秋跪在地上,一隻一隻地把蠱蟲都收回到匣中,死的,活的,都收着。
他問江倚黛:“你學了多久。”
“嗯,”江倚黛還真認真地思考了片刻,“三個月吧。”
正好是他面壁思過的時候。
管千秋咬牙,不甘心地吼叫:“江倚黛,你真的隻是煉氣期嗎?”
仿佛隻要确認江倚黛不僅僅是煉氣期,便能讓他輸得沒那麼丢人。
管千秋也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疑惑,江倚黛的種種表現都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于煉氣期的認知。
她已經接連打敗了三個築基期的對手,還都是讓對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自己全身而退。
這次更是摒棄了她藥修的優勢,直接在一個毒修面前用了同樣的手段,令他的蠱蟲大亂,不分敵我地攻擊。
這不是一個煉氣期應該具備的實力。
“當然,我失去靈根,修為跌落煉氣期不是尹長老的斷論嗎,你便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尹長老啊。”
這話江倚黛說起來一點也不心虛,宗主的禁制可不蓋的,她隻能發揮出煉氣的實力,當然“隻是”煉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