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的沖擊,他體内的魔氣已經失去了束縛,像亂竄的老鼠。
蕭乘雲艱難地坐起來,對着江倚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蕭乘雲的臉上也挂着許多血痕,有些結了血痂又被崩開,又滲出絲絲鮮血。
配合着這些傷害,還有靈氣罩外密密麻麻堆疊的失控村民和白骨骷髅,蕭乘雲這個笑容怎麼看都顯得十分凄慘。
看到蕭乘雲的狀态,江倚黛更擔心了,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想再找出一瓶阻隔魔氣的丹藥。
可是沒有,沒有了。
江倚黛清醒地知道自己隻做了這麼多,可還是懷着一絲僥幸。
江倚黛的眼前忽然模糊。
蕭乘雲張開手,消失不見的螭龍正躺在他的手心。
江倚黛愣神的時候,蕭乘雲把螭龍塞到江倚黛的懷裡。
“沒用的,這些魔氣已經在我的體内存在很久,非一日之功,你帶着螭龍快走,我留下來攔着他們。”
江倚黛不肯,隻是一味搖頭道:“有用的,我的丹藥是有用的,你又不是沒吃過。”
江倚黛頓了頓,但也确實不放心把螭龍還給蕭乘雲:“你休想,我不當逃兵,也不幫你養靈寵,隻是幫你保管一下。”
蕭乘雲笑了笑,眼睛的紅色顯得更加深,他伸手按在江倚黛的左肩上。
蕭乘雲輕聲道:“就知道你不樂意,但是這可由不得你。”
靈氣罩在此刻破開,失控的村民和白骨骷髅蜂擁而上,江倚黛驚呼一聲,身體忽然控制不住地往上飛,往後飛。
江倚黛看向自己的左肩,隻見左肩上貼了一張符。
江倚黛想要用手去撕扯符紙,可是手腳完全不收自己的控制,隻能無力地垂着。
村民和白骨骷髅想要抓住江倚黛,可是被一個屏障給擋住了。
失控的村民和白骨骷髅劍奈何不了江倚黛,于是攻擊對象變成了還留在地面上的蕭乘雲。
原地獨留蕭乘雲一人,蕭乘雲緩緩站起來,他不再壓制身上魔氣,往前撲的村民和白骨骷髅快要把他淹沒。
“蕭乘雲!”
江倚黛大喊一聲,可不知道下一句要說什麼。
“混蛋。”江倚黛忍不住落下淚來。
江倚黛不知道這張符的效果能有多久,但符失效之後,她一定會回去找蕭乘雲。
江倚黛在魔氣中飛行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隻見遠處嬰兒塔的方向爆發出耀眼的電光。
比驚雷劍的電光更加耀眼,蕭乘雲已經使用雷珠了嗎?
江倚黛忽然感到背後一涼,然後一個又一個的魔童和魔嬰從她的身邊飛過。
不必打開神識感受,江倚黛看到了這些魔童和魔嬰。
江倚黛認得他們,他們是趙宅那個院子裡的魔童和魔嬰。
他們之前還是虛靈體,需要開啟神識或者天眼才能看得見,可現在江倚黛既沒有使用神識,也沒有使用天眼,可她實實在在地看到了這些孩子。
這說明他們都實體化了。
江倚黛的思緒在此時停住了。
江倚黛往自己的身後看去,隻見每一個魔嬰或者魔童的眼睛閃爍着詭異的紅光。
他們都往着嬰兒塔的方向飛去,再看身前,為首的魔童是哪個最大的小姑娘。
江倚黛的呼吸急促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些“孩子”。
這些魔童和魔嬰都實體化了,那程秋水和蔡士誠豈不是?
“啊——”江倚黛大吼,隻覺得體内血氣翻湧,靈力逆行,忍不住嘔出了一口血,額頭的禁制忽閃,發燙。
江倚黛終于恢複了對身體的控制,她撕下左肩的符紙,周圍那圈透明的保護屏障瞬間消失。
江倚黛用手撫上額頭的禁制符号,隻見鮮紅的血沾在額頭上,卻染不紅這個禁制符号。
它還在發燙,燙得江倚黛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沒用的東西,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能像之前一樣,再發揮一次作用,保護我嗎?”
江倚黛罵了一句,馬上追在魔童和魔嬰身後,飛向嬰兒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