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黛回了一禮,忙道不敢居功。
江倚黛還未忘記駐守在趙宅的蔡士誠和程秋水,提醒道:“還有二人還在趙家村村内趙宅,一位也是藥宗的弟子,名叫蔡士誠,另一位是合歡宗宗主的弟子,名叫程秋水,您還需要去救一救他們。”
甯安遠點點頭,吩咐花撚前往趙家村接應蔡士誠和程秋水二人。
此時,江倚黛目光越過甯安遠,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姑娘,宗主打算怎麼辦?”
甯安遠不答反問:“你認為該如何?”
江倚黛抿了抿嘴,更加小心地問道:“可以不殺她嗎?”
“理由?”
蕭乘雲一直看着,想要開口,但愣是沒有插嘴的機會,同時也被老爹蕭何在警告了。
“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少摻和。”
蕭乘雲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又無力地放開。
老爹說的不錯,自身難保的人,怎麼救得了别人。
就像剛才,在甯安遠、花撚、蕭何在三人沒有趕來的時候,江倚黛和蕭乘雲自己就想殺了入魔的趙祺自保。
江倚黛思考了一會兒,繼續道:“如果蔡士誠那邊也沒有生還者,那麼這一村子隻有她活了下來,我也隻救下了她一個,我不希望她死。”
“這不足以說服我,剛才你也看見了,她的體内應該是存了一顆魔種,這很危險。”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而且,你剛才不是也想殺這個姑娘嗎?”
最後這句話,是甯安遠秘密傳音給江倚黛的,隻有江倚黛聽見了。
對啊,因為自己有歲陽花種子,所以才不會受到魔氣的侵蝕,可其他人沒有這樣的特殊。
江倚黛開始猶豫。
“您可以壓制她體内的魔氣吧。”江倚黛沒有也給甯安遠傳音,她還是想給趙祺争取一個活着的機會。
趙祺這個姑娘已經夠可憐了,入魔給她本願,如果到最後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那實在太……
“現在是可以,但是未來如何,不能保證。”
“我也能抑制她體内的魔氣,求您放過她。而且,他還能成為我實驗的對象,她的身上帶有魔種,我會試着看能否有更加溫和的方式,祛除她體内的魔種和魔氣。我還研制出了一種具有隔絕魔氣效果的丹藥,隻要讓她長期服用,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甯安遠盯了江倚黛許久,輕飄飄的眼神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江倚黛身上,叫江倚黛無法呼吸。
最後,是甯安遠退了一步:“那你可要看好她,如果她再次入魔,我還是要殺她。”
此時,江倚黛才露出欣喜的笑容,連連應是。
“趙祺可能入藥宗,成為藥宗的弟子?”
趙祺的體内還有一顆魔種,宗主甯安遠不可能放任趙祺離開,那麼趙祺隻能跟着江倚黛。
而跟着江倚黛就意味着要面對很多的危險,在不允許暴露自身境界能力的情況下,江倚黛自問沒有護趙祺周全的能力。
而面對妖魔鬼怪還安然無恙地活着,顯然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趙祺也變成修士。
若是宗主同意,自己就能教趙祺藥宗的心法,教她一點防身的法術了。
“随你。”甯安遠道。
甯安遠一揮袖子,一股靈力沖着趙祺而去,覆蓋在趙祺的身上。
江倚黛慢慢挪動過去,隻見趙祺睫毛輕顫,眼皮動了一會兒,終于從睡夢中醒來。
“江姐姐,”趙祺睜眼就看到了江倚黛,驚恐地看着對方,趙祺馬上爬起來,問道。“我,我剛才做了什麼嗎?”
趙祺對自己入魔的事情之後并沒有記憶。
但是她記得失去意識之前,江倚黛說要安葬這些死去的村民,但是這些已經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屍體還裸露着躺在土地之上。
這很不尋常。
是不是自己體内的魔種又起了作用?
趙祺臉色忽的一白。
江倚黛摸了摸趙祺的腦袋,安慰道:“沒事,不必擔心。阿祺,你願意加入藥宗嗎,就是舒姐姐和我所在的修仙宗門。”
趙祺怯怯地問道:“我也可以嗎?”
這倒是把江倚黛難住了,修煉需要具備靈根,可江倚黛現在沒有辦法看出來趙祺有沒有靈根。
此時,甯安遠開口了:“火金雙靈根,天賦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
江倚黛臉色一喜,甯安遠願意開口,就是完完全全地同意趙祺進入藥宗,成為藥宗的弟子了。
江倚黛推了趙祺一把,道:“這是我們藥宗的宗主,還不快多謝宗主。”
趙祺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鬓角斑白的長者是藥宗的宗主。
一門宗主,那可是大人物,趙祺慌忙俯首叩拜,道:“多謝宗主。”
甯安遠隻是看了一眼趙祺:“起來吧。”
此時,天空中飛來了三個熟悉的身影。
一聲大嗓門的聲音穿透了空氣,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宗主、師姐,我們回來了。”
這個大嗓門就是蔡士誠。
蔡士誠和程秋水坐着花撚的靈鶴,而靈鶴的主人花撚坐在前頭,控制着靈鶴降落。
落地之後,兩個同伴就在眼前,距離近了,江倚黛這才看得清兩人的情況。
蔡士誠和程秋水兩人都極為狼狽,身上傷上加傷。
落了地之後,蔡士誠和程秋水隻有互相攙扶着才能站穩,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兩人看起來在趙家村村内也是苦戰了一番。
靈鶴立在花撚的身側,花撚摸了摸靈鶴,道:“人都齊了,現在回天舟嗎,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