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祺、蔡士誠、李淨秋和程秋水四人在入定一天一夜之後,終于從那種沒有聲音的沉寂中清醒來。
天光乍曉,萬物蘇醒。
清晨的涼風從院外吹來,仿佛是喚醒衆人的晨鐘。
最先醒來的是趙祺,她看着江倚黛,眼中是掩不住的興奮,壓根沒有一天一夜未睡的困倦。
趙祺興奮地說道:“江姐姐,我已經煉氣五層了。”
一天一夜的入定修煉,居然讓趙祺連跳兩層,從煉氣三層提升到了煉氣五層!
然後,蔡士誠也醒了,但是蔡士誠卻有遺憾地歎氣。
他并沒有因此而築基,隻是煉氣圓滿的境界更加穩固了。
蔡士誠摸到了煉氣與築基之間的瓶頸,但是并沒能突破它。
但好在,因為入定,他對在藥宗學到的各種修煉的功法、法術有了更深的理解。
李淨秋也很快睜開了眼睛,她的情況和蔡士誠差不多,也沒有突破瓶頸晉升築基。
但這并不是沒法接受的,煉氣與築基之間本來就隔着天塹鴻溝,不是那麼容易晉升。
程秋水醒得最晚。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程秋水感覺自己距離結丹又近了一步。
這一次入定,她感覺已經摸到了結丹的邊界,但是體内的靈力并不足以保證突破瓶頸,所以程秋水放棄了,選擇了沖刷丹田,鞏固現在的修為境界。
程秋水感受了一下,意外地發現體内的七寶枝的藥性居然還沒有消散!
程秋水驚愕地看向江倚黛,卻收到了對方肯定的一笑。
七寶枝,居然還能有這麼長久的藥性嗎?
這與她所知的七寶枝并不相同。
這種七寶枝,比她見過的七寶枝,甚至比程秋水的師父攬月長老見過的七寶枝的品質還要 好。
擁有這樣品質的珍惜靈植對一個失去靈根的煉氣期修士來說十分不正常。
而且以江倚黛對七寶枝不甚在意,慷慨分享的态度,還有之前與自己傳音的話語,就知道江倚黛還不隻有這一根七寶枝。
程秋水仔細端詳着江倚黛,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多年好友。
江倚黛的身上好像還有很多秘密。
江倚黛絲毫沒有心虛,正面對上程秋水的目光,也沒有對此做出解釋。
反正自己又沒有做于他們不利的事情,為什麼要回避呢?
除了程秋水之外,其他入定結束的三人并沒有感覺哪裡不對,三人表現出的更多是幸福和對快要來臨的鬥法大會的期待。
連本來對鬥法大會我沒有信心的趙祺都開始興奮地加入蔡士誠和李淨秋的交談。
程秋水對江倚黛的審視很快結束,到底是對于江倚黛相識多年,出于對江倚黛品行的信任,程秋水也沒有發問。
程秋水相信江倚黛沒有害人的心思。
人人都有自己不便言說的秘密,江倚黛怎麼就不能有了。
程秋水的心已經偏向了好友江倚黛。
院外的蕭乘雲打着哈欠,看着消失的結界,終于放下心來。
此地的靈氣雖然變得有些稀薄,但是因為聚靈陣和隐靈陣還沒有取消,靈氣還在往此處聚集補充這裡的靈氣。
看來是結束了。
蕭乘雲習慣性地拿出那個瓷瓶,然後才想起來一天前已經沒有破魔丹,他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院子,長歎一聲。
蕭乘雲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拔出插在地上的滄浪,撈起還在沉睡的螭龍,禦劍離開。
與此同時,江倚黛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桌的飯菜吃了一天一夜,到底是沒讓肚子委屈。
不過奇怪的是,萬毒谷居然一直沒來人送飯。
江倚黛感受着周圍的靈氣,感覺靈氣濃度與之前差不多的時候,才解除了聚靈陣和隐靈陣。
江倚黛當然沒指望自己的小伎倆能瞞過所有的人,也許現在身在萬毒谷的所有的大能都發現了,隻是被宗主和自己的師父摁下去了而已。
這樣的關注對江倚黛來說是束縛,也是保護。
反正擺脫不了,幹脆多利用利用。
入定醒來後的蔡士誠、李淨秋、趙祺和程秋水四人精神奕奕,隻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感到有些饑餓。
四人甚至想要現在就比試一番,試試全新的自己和全新的對功法、法術的理解。
相比之下,一天一夜沒睡的江倚黛就顯得極為疲倦、困倦。
江倚黛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揮了揮手同四人道别:“好了,我要去好好睡一覺了。”
然後江倚黛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另一邊,蕭乘雲回到萬毒谷給他準備的住處,心有戚戚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白瓷瓶,又是哀歎一聲。
如果因為破魔丹而去尋找江倚黛,怕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加惡化。
但是不去的話,體内的魔氣失去控制,怕是他就要消失在這世上了。
蕭乘雲沒有形象地坐在門檻上,陷入了兩難。
“你覺得我應該去找她嗎?”蕭乘雲戳了戳螭龍,把還在睡覺的小螭龍戳醒了。
螭龍沒有理蕭乘雲,甚至沒有睜眼,翻了個身就又睡着了。
蕭乘雲再次歎氣,沒有再戳醒螭龍。
“算了,你也不容易。”
螭龍受的傷還沒有好全呢,還需要好好休息。
蕭乘雲苦笑着把螭龍塞晉進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