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被蔡士誠灌了幾乎一瓶的破魔丹,趙祺有些難受地幹嘔起來。
趙祺的意識已經從迷惘中回轉過來,回歸清明。
“我認輸。” 趙祺虛弱地開口道。
繼續下去的話,趙祺害怕自己會再一次失去理智,而她并不想被外人知道自己體内帶有魔種。
江倚黛曾經告誡過自己,魔類在修真界那麼人人得而誅之。
而現在,自己在鬥法大會的擂台之上,觀衆是數以萬計的各路修士,還有各個大小宗門的宗主和長老。
這秘密若是洩露出去,她根本沒法活,同時還會連累江倚黛、蔡士誠、李淨秋,連累藥宗。
一生巨大的鼓聲響起,象征着這場擂台結束。
蔡士誠還不敢放開趙祺,他低下頭,看向趙祺的眼睛。
确認趙祺的眼睛已經不會轉紅之後,蔡士誠終于松開了對趙祺的桎梏。
“剛才得罪了。”蔡士誠确定趙祺已經恢複正常之後,馬上把趙祺拉起來,誠懇地道歉。
趙祺輕輕搖頭道:“我沒事。”
趙祺在蔡士誠的攙扶之下,下了擂台。
比試已經結束,江倚黛對着圍在她周圍的萬毒谷弟子道:“現在可以讓我過去了嗎?”
為首的萬毒谷弟子還是拒絕,圍在周圍的萬毒谷弟子沒有一個離開。
江倚黛氣鼓鼓地雙手叉腰,但又礙于宗主的警告,不能出手,隻能氣憤地咬牙。
真想把他們打一頓啊。
江倚黛又氣又急,拳頭都要捏碎了,但是就是不能出手,憋得慌。
但念及對方也是自責所在,江倚黛沒有背後報複的想法。
蔡士誠扶着趙祺終于到了,蔡士誠和趙祺的面色都極為凝重。
蔡士誠受傷不輕。
本就顧及着趙祺,蔡士誠受了很多本不該受的傷。
江倚黛也不多說了,帶着兩人就禦劍離開。
回到住處之後,蔡士誠扶着趙祺在床上躺下,然後出去了。
江倚黛馬上關上門,看着床上的趙祺,長歎一口氣。
趙祺人還清醒着,聽到江倚黛的歎息聲,心中滿是擔憂。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不起。”
江倚黛沒有隐瞞,實話實說道:“是有一點。”
趙祺垂下眼睑,連帶着頭都低了下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緊張地掰着手指。
江倚黛伸手捏了捏趙祺的臉,笑道:“但也還好,還能補救。既然收了你做弟子,那藥宗就有保護你成長的義務,我們藥宗還是有能力保下一名弟子的。不過,我還需要對你進行一些治療,一會兒的事情,可不能說出去。”
趙祺擡起頭,望着江倚黛似懂非懂地點頭。
此局蔡士誠和李淨秋晉級,程秋水還無懸念地碾壓了她的對手。
舒如玉雖有一些吃力,但也是有驚無險地險勝了。
趙祺的情況,其他經曆和經驗尚少的年輕一派不清楚。
可坐在上賓席的五大宗門的宗主和長老卻是一清二楚。
劍宗宗主蕭何在知道趙祺這個小丫頭的狀況,何況他的兒子蕭乘雲也和這個丫頭一般的情況,所以也沒有多加置喙。
可其他四大宗門,合歡宗、聖獸宗、萬毒谷的宗主,卻不知内情,反應極大。
聖獸宗的宗主熊宏宇一點面子也沒給,一時間,一記威力巨大的斬擊就往擂台中央的趙祺飛去。
甯安遠立馬把這記攻擊攔下,熊宏宇怒目瞪着攔住他甯安遠。
一時間氛圍劍拔弩張。
其他中小宗門聽見動靜,也開始悄悄往這邊看過來,或者偷偷用神識探查具體情況。
作為主辦方的萬毒谷谷主淩如風可不想上賓席也開始打起來,這要是打起來了,多少人得遭殃啊。
這鬥法大會還能開的下去了嗎?
這鬥法大會這麼多年了都沒那屆出過事,輪到他們萬毒谷舉辦就出了事,那以後他的臉往哪兒擱啊。
于是淩如風馬上站起來,馬上施了一個隔音罩,然後開始打圓場:“甯兄、熊兄,有話好好說。”
熊宏宇脾氣脾氣本就暴躁,說話也一點都不委婉,直接痛斥甯安遠:“能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這人居然想要包庇魔族,魔族本來該死。他包庇魔族,他也該死。”
“她不是魔族,隻是一個被魔族滅村了,又被魔種纏上的可憐姑娘。”
熊宏宇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暴躁,怒氣未減半分:“就算她現在不是,過不了多久,她體内的魔種也會将她吞噬掉,她早晚是要變成魔類的。”
甯安遠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熊兄因當年小花一事對魔族恨之入骨,不希望魔族再踏入人間一步。可那姑娘也很無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