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增加了一整面牆的酒櫃,還有莫恩親手做的吧台。
農場有的是各類木頭,他在大晴天時處理積雪、伐木做木闆,搭建吧台。
偶爾他會和薩維斯一起檢查修補附魔,增增補補,删删改改,再畫兩張工作間設計圖,意圖将所有的用具搬進去。
但莫恩想了想說:“農場位置偏僻,足夠廣闊,法師塔搬過來怎麼樣?”
房間内的工具僅夠做小實驗,遠遠滿足不了使用要求,必須要法師塔才行。
薩維斯作為法師,還是個有錢有能力的法師,是不缺法師塔的,缺的是安置它的地點。
絕妙的主意。
薩維斯立刻展開行動,他花費整整一個月,将農場東北部的區域改造完成,終于在某個晴朗夜晚,一座法師塔與四個環繞衛星塔落地。
在冬季的最後一個月,兩人加快處理農場的大大小小事情,包括不限于修建籬笆、修整農舍、平整土地、構建新式附魔、調整法師塔、移栽植物等等。
農場這麼大的動靜顯然瞞不過其他人,每逢遇見人,老尤金總會感歎幾句,再提到斯塔夏農場的主人回來了,還帶着他的愛人!
“……你絕對想象不到,小莫恩那孩子現在多健康,他還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老摩根總在擔心這孩子長不大,他真該好好看看。”老尤金在餐館裡嘟囔着,來吃飯的領民早已經習慣。
他口中的老摩根和小莫恩,上點年紀的人都會知道這是誰,而年輕人和小孩子則是一臉茫然,然後在領民們的交談感歎驚喜百感交集中反應過來——那是斯塔夏家的人,紅楓領後街挨着深山的農場的主人。
那兒不愧是農場,各種殘留的植物生根發芽結種。
每逢秋季,年輕人與小孩子會在那兒玩冒險者遊戲,天色漸晚時捧着榛子、蘑菇、野莓回家,收獲滿滿。
現在在痛失一個遊樂園的同時,他們好奇斯塔夏農場會不會繼續經營,以後能不能吃到農場的農産品?
有關這點,莫恩正在和薩維斯做計劃。
“紅楓領迎來春天,我們留下的存貨還能支持一整個春季的生活,但要考慮以後。”
飯後,他們坐在客廳地毯上,奶白色的駝絨地毯,龍裔們養殖的亞龍駝身上最好的産品,這是某次冒險所得,從那之後一直是過冬必備。
“冒險所得讓我們實現财富自由,即使每天無所事事,也不影響生活質量。”坐在一旁的薩維斯挑着一縷銀色長發繞來繞去,順滑柔軟的頭發一次次逃離,又被人耐心纏上指骨關節處。
像一枚款式簡潔的素圈戒指。
莫恩苦惱地發出疑問,“是嗎?親愛的薩伊,從冬三月,本年度的風曜月開始,某人沉迷觀察閣樓的生物長勢,已經忽略了在場另一個人一整個月。一個月。”
某人是誰,他不說。
薩維斯似笑非笑,他接下這份指控,并對當事受害人做出補償。所以,這份計劃不得不推遲到下午繼續考慮。
紅楓領是典型的四季分明氣候,因為充沛的元素滋養,它完全能供養出其他大陸上的季節植物,這意味着曾經冒險得到的其他種子能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
“本地蔬果維持平常吃喝,其他品種用來銷售,當家用零錢開支。”
習慣冒險者生涯的颠沛流離,突然安定下來做長遠計劃,莫恩有些不适應。
薩維斯貼着他的後背,享受和愛人的私密空間。從他的角度看去,愛人皺眉苦惱、下一秒又拆解出答案不自覺柔和眉眼的模樣令人心生歡喜。
莫恩在為他們的未來考慮。
隻要腦海中浮現這一想法,一種油然而生的平和與喜悅在心尖醞釀,又經由血管運輸到四肢百骸,溫潤妥帖。
“想好春季準備的種子了嗎?”他故意在莫恩耳邊輕聲說道,低沉又捎帶喑啞的聲音擦過耳廓,傳到耳蝸,被主人捕捉到。
莫恩的手一頓,耳垂、頸部露出的蜜色皮膚帶出一點紅色,臉部溫度也在急劇升高。
而壞心眼的愛人已經先一步按上耳垂,極為緩慢得揉搓起來,像是玩弄垂死掙紮的獵物,優雅又不失侵略性。
莫恩猛得向後一靠,成年男性戰士的重量壓到身上,薩維斯身形未動,穩穩當當抱住了人。
“身為法師,你的身體素質是不是過分了?”
作為專注身體鍛煉的戰士,莫恩對自己的身體數據格外有數。即便沒用盡全力,但他本身的體重實在不輕,不是一個法師能承擔的。
每次見到薩維斯輕松接住自己,他心底就要嘀咕一聲,到底誰是戰士誰是法師?
這家夥的體力與耐力一向好到過分。
薩維斯怎麼知道,他隻想享受和愛人獨處的時光。
還想要再進一步欺負,門外傳來的聲響打斷他的動作。
“小莫恩,你的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