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悠又想起頭上消失的光環,唇角彎了彎,些許是自己多想了,那主角團的愛情糾葛,根本沒有他們夫妻的事。
她緊了緊被角,覺得今夜格外的冷,想着明日一定要讓樂蝶把厚實的錦被找出來。
夜裡,沈文悠睡得很不舒服,隻覺得被子漏風得很,縮着身子在榻上翻轉幾下,等觸到一片暖意時,整個身子不由得貼了過來。
阖着眼的裴亦池,嘴角一勾,就把某個投懷送抱的嬌人兒摟進了懷裡。
次日醒來,沈文悠發現自己的錦被早已丢在了一邊,而此刻的她正枕着裴亦池寬厚的胸膛,腿搭在人家身上,手也正摟抱着對方精瘦的腰。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不知一覺醒來怎麼就變成如此暧昧的姿勢。
她的纖指無意識摩挲着男人溫熱緊實的肌理,心思波動幾下,忽然覺得這便宜夫君要不是給自己惹麻煩的男二,還挺對她胃口的。
就當是床榻上多了一個睡覺搭子。
搭子,一個既能解了冬日的冷,又能緩了身體燥的榻上搭子。
想到這沈文悠口有些幹,手下一重在男子腰上掐了一把:“夫君既然醒了,為何還要裝睡?”
她仰頭,瞥見裴亦池眸中暗含的欲,湊過去撩起一片熱浪。
不得不說,生理性的喜歡更為純粹猛烈,也可體會那欲生欲死的悸動。
事後,沈文悠被裴亦池抱進了藥池清洗換衣,把她收拾妥當後,這才整理自己。
屋門一開,玉葉和樂蝶進門侍候。
樂蝶瞧見姑爺,心底松了松。
昨夜她還擔心今日姑爺不能陪主子一起回門,看來姑爺還是要臉的。
樂蝶撇撇嘴,轉身去幫玉葉擺飯。
屋外的晨光透過窗棱灑在一對璧人身上,分外得養眼,男子一身月白暗紋袍,容顔俊美,女子一身如意雲緞襖裙,清麗絕色。
沈文悠肚子早餓了,用膳時吃得不少,隻是早間出力的裴亦池倒是沒用多少,盡侍候她用膳了。
入冬後冷得厲害,隻是天氣再冷,也攔不住這些瞧熱鬧的人。
他們對着從裴宅出來的七輛馬車竊竊私語着什麼。
最不喜高調的沈文悠,無奈一歎,光回門禮就用了五輛馬車,就是想低調也不行。
沈文悠上了馬車,很不習慣早起的她,實在困頓,瞧着旁邊端坐的裴亦池,直接拉過他的手臂,躺在他懷裡。
“到地方,叫我。”
一旦接受對方榻上搭子的定位,沈文悠可是自在得很,男子寬闊的胸膛暖如火爐,窩在裡面實在舒服。
裴亦池凝視着懷中的人兒,幾息的功夫,就已睡得安甯,他指腹輕輕摩挲着女子嫩白的臉,幽幽一歎。
“女子的心,當真是難以琢磨。”
等馬車拐進了雲落巷,裴亦池把人喚醒。
沈文悠坐直身子,揉揉眉心,當神色清明後,對着他客氣又拘禮得扯出一個笑,就好像剛才那親昵相擁的一幕沒發生一般。
女子冷漠無心的表現,讓裴亦池嘴角抿直,他撫平被女子蹭亂的衣衫,眸色深深。
氣氛,有些尴尬。
但沈文悠不尴尬,本來這婚事就是湊合而來,兩人搭夥過日子,和離也行,不和離也可。
不過要是不和離,那對方必須接受她的相處方式。
她這鹹魚一心隻要清靜,情啊,愛啊,麻煩呀,都不要來沾邊。
馬車一停,沈文悠直接下了馬車,她幾天沒見爹娘甚是想念。
樂蝶早一步下了馬車,立馬湊到沈文悠身邊,直接把落後一步的裴亦池擋到了後邊。
主仆兩人迎上管家老仆,一路往廳堂奔。
樂蝶的胳膊突然被玉葉拽了一下,她一側身的功夫,就見姑爺已經頂替了自己的位置,和主子站在了一起。
樂蝶白了玉葉一眼,立馬追過去。
沈明石夫婦早站在廳堂門口翹首以盼,等見到女兒,視線就沒挪開過,見她臉色紅潤,光彩照人,不用問也知她過得很好。
夫妻倆一左一右的擁着女兒進了廳堂,嘴裡一陣噓寒問暖。
被遺忘在門口的裴亦池瞧着熱絡的一家三口也邁步進屋。
落後一步的玉葉樂蝶行禮後,站在一旁。
樂蝶見主子回夫人問話時,隻一味得報喜不報憂,心裡有些着急,想趁着回門向老爺夫人告狀,讓老爺夫人斥責姑爺幾句,省得姑爺不重視主子。
廳堂裡,沈文悠左手邊是爹,右手邊是娘,一家三口有說有笑。
獨坐對面的裴亦池望着沈文悠那歡悅的神色怔了怔,那是他許久未見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