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檸嘉還是一名單純的記者時,有一次,她去外地出差參加一個活動,活動方安排的酒店房間很不錯,她自己一個人待得很自在。
因為過往的創傷經曆,她真的無法和任何一個人一起生活在同一空間。就像她寫在筆記上的:這就是我不能和任何人同一空間一起生活的原因,我的全部神經都會集中到對方那裡,其每一絲呼吸都會讓我的神經顫抖。我會一直被動地注意它照顧它,即使它在拿刀砍我,我都無法尖叫出來,而是會完全去在意它的感受,生怕它有一絲因我而産生的不舒服。
但這一次的住宿安排其實是意外,她本來被安排了和其他另一個人一起住同一間房,但那個人不知什麼原因沒來,所以,她才能一個人幸運地獨宿一間房。
吳檸嘉非常有才華,并且也許因為她自己是從黑泥鬼蜮裡掙紮出來的,所以她也很包容溫和,還很幽默風趣,所以和她一起工作的人都很看好她。尤其是些年輕的女同行們,最欣賞她。
有一天,吳檸嘉在外面工作結束後買了一瓶可樂帶回酒店,她很喜歡可樂,喝了不到一半後,她将可樂放在了桌子上。吳檸嘉是個天生的生活家,她見那可樂看起來有點無聊,就将她之前拿到的許多彩色吸管都放在了可樂瓶裡,一根吸管一種顔色。瞬間,那瓶可樂就變得五彩缤紛起來,像一種有奇特設計感的與衆不同的風車~
與她共事的同行的年輕女性們看見了,都直呼可愛有趣好玩,吳檸嘉也很開心。甚至在這瓶可樂喝完後,在出差結束後,還把這五彩缤紛的空可樂瓶帶回了自己住處。
然後,被她媽媽看見了,她媽媽說那像蛇,太吓人了,她很讨厭,要離遠點。于是,那原本清新缤紛的顔色們,頓時有了股味道,與吳檸嘉沒關系,而是與她母親同宗同源的味道。與她母親同宗同源,就與其他很多東西都同宗同源。吳檸嘉扔了那可樂瓶,并徹底斷絕了母親還能侵入她世界和生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