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時間線是成婚半年後。
——————————————————————————
“顧總,明天您确定要飛瑞士嗎?”
高樓起起落落,腳下是黃金地段筆直延伸的主幹道,在兩排摩天大廈交彙的盡頭,天海相接,一片蔚藍。
顧銘坐在落地窗前,合上手中合約的扉頁,微微擡頭,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解:“怎麼了?”
作為助理,孫助從不幹涉老闆的私事,但這次猶豫了下,還是開口提醒:“明天是5月20号。”
顧銘神情平靜,似乎沒将這句話放在心上。
“好的,顧總,我這就去訂機票。”孫助拿着合同離開,腳步匆匆。
顧銘卻在這時輕輕蹙起了眉,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拿起一旁的手機,屏保赫然是一張熟睡的面容。
少年安靜地枕在乳白的枕頭上,烏黑柔軟的發鋪散開來。他多次表達過喜歡長發,而對方始終不肯留,說那太女人氣。
要是把他當成女人,會連房門都進不去。
顧銘笑了笑,成婚半年,他還是一如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喜歡這張臉。
這段時間,他陸陸續續接手家裡的産業,忙碌得有時候要在外面連軸轉,連住幾天酒店。
宋昕隻查過他一兩次崗,之後就再也不管了,美曰其名信任。
男人這種生物,你關心的越多,他越不在意。
相反,他就會上心。
這樣的日子,細膩的愛人應該注意到才對?
點開微信,兩人最後一條是他報備要出差的訊息,而宋昕回了什麼?
——好的老公(親親)
時間是昨晚8點。
其實這很正常,然而顧銘就是有點在意,微妙的在意。
過了半小時,孫助收到一條改簽的消息。
……
青山名門。
宋昕蜷在貴妃椅上,一身米白色的羅馬宮廷風睡袍披在身上,寬大的袖擺垂至手肘處,胸前的細緻刺繡在光線下泛着柔和光澤。他眉眼靜美,神色懶散,身側的小圓桌上攤着一本時尚雜志,剛翻完一頁,他便閉上眼休息。
三天前,顧銘難得回家,結果一回來就逮着他胡來了一整晚,弄得他到現在都還有些腫脹發麻,連軟床都睡不安穩。
這幾晚,他索性換睡在硬邦邦的木闆上,側身枕着右臂,一覺睡到黃昏。
地毯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了兩聲。
宋昕睡得淺,長睫微顫,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在空中摸索幾下,拎起手機,是老林的訊息。
他約他明天出去玩。
宋昕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回了不去。
開玩笑,明天是什麼日子,老林不跟他男朋友過,找他做什麼?
睡意被打擾,他放下手機,轉而看向窗外——
夕陽沉沉,天邊的雲層被染成流火的赤金,映着遠方蔚藍的天海交界。
午睡醒來撞上黃昏,總有種被遺落人世的錯覺。
白日裡難以察覺的情緒,在這一刻悄然蘇醒,如海水般緩緩漫過四肢百骸。
宋昕緩緩坐起,赤足踩過柔軟的地毯,走到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風從半敞的窗戶吹入,拂動白紗窗幔輕輕搖曳,帶着暮色的餘溫。
他站在窗邊,光透過窗簾,落在他精緻的五官上,肌膚潔白得近乎透明。
随後,他就看見了一輛灰銀色的奧迪開進了莊園大門。
宋昕微微眯起眼。
當晚,宋昕吃過飯後,提前回了房間。
夜色初落,窗簾未合,香槟色的吊燈散着柔和光暈,将整個卧室籠罩在一層朦胧而溫暖的色調中。
他站在衣櫃前,指尖輕輕撥開最外層,伸手探入最裡側,拉出一個略顯隐蔽的防塵袋。
衣袋裡,是一套薄薄的衣服。
宋昕将它放在床上,低頭解開自己身上的紐扣。衣料順着肩頭滑落,像水流一般散落在地毯上。
他褪下長褲,微微俯身,脊背線條纖長,腰窩淺淺,臀型圓潤卻不浮誇,頭頂射燈的金色光勾邊他肌膚的線條。
他站直身,抖了抖手中的衣物,那是一套略顯稚氣的校服風衣物——淺藍色格紋的短襯衣與系帶短裙,褶皺邊柔軟,細節處還綴着一顆小小的金屬星星。
宋昕低頭換上那件襯衣,領口的蝴蝶結松松垮垮地挂着,仿佛等着誰來替他系好。他沒着急扣上,而是轉身在鏡前看了眼,又回到床邊坐下,裙擺輕輕鋪在腿上,腿彎自然分開,白皙的小腿在空氣中晃了晃。
他拿起床頭準備好的酒瓶,撥開瓶塞,仰頭喝了一口。
酒液順喉而下,微微辣意染紅了他的唇角。他擡眸看鏡子中那張熟悉的臉——明明上午還幹淨清冷,此刻卻因為唇邊一抹酒意與輕喘,帶上了幾分不屬于他的風情。
好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