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裡,他削瘦的下颚低了低,“很明顯。”
“噢。”那抹光暗了下去。雖然她早就知道方衍嘴裡的話總是摻了七分假,多半是故意這麼說的。
心裡的失落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朝她湧過來。
溫阮喝了一口熱水。白露的獨舞要結束了,她可不可以臨陣脫逃?
“加油吧。”
輕飄飄的一句,似羽毛掃過她的耳垂,又好像鉛球砸到她的心上。溫阮一震,偏頭去看。方衍卻已走出幾步遠,她張了張嘴,沒在說話。
如果說之前那陣失落的潮水快要将她淹沒,剛才那句話又将她重新完整的拎回了岸上。
“給。”沈旌跑過來,将礦泉水遞給她。發現她手中的熱水,“喲,我來遲了一步,果然還是有人憐香惜玉的。”
“剛才…經過的同系學妹給的。”溫阮将臉埋進杯子裡,一本正經的胡驺。
沈旌笑了笑沒搭話,擰開礦泉水灌下半瓶,用手抹掉頸間多餘的水漬,“走,該上場了。”
溫阮趕緊将手中的開水放到一旁,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位置。裡面還剩了半杯,回來應該還是熱的。
群舞的前奏已經響起,沈旌帶着溫阮一同舞了出去,與剛才不同的,溫阮面向舞台的時候,表現出了标準的職業操守。
她的笑容,完美的掩蓋了隻有她自己知道的害怕與擔憂,眼底恍若藏有星辰。溫阮這一次顯然比上一場娴熟了不少,台底下此起彼伏的應援聲一道接一道。
“欸,你和那個小妹妹認識?”陳祁好不容易擺脫許嬌的糾纏,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方衍雙手插兜,注視着舞台方向,嘴角似有一抹笑意,矢口否認,“不認識。”
“少蒙我,不認識向人家噓寒問暖?還親手送上愛心熱水?話說你方大公子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愛護我們學校的花花草草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往杯子裡加瀉藥呢?”
陳祁額角太陽穴突突地跳,“你丫還是人嗎?”
那麼惹人疼的小妹妹都下得了手啊!!!
“看不順眼,令人讨厭。”
“你性取向是不是不太正常?”
“怎麼,大學過了兩年,你還想再深入的了解我一下?”方衍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扔給陳祁,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天生一副衣服架子的身材。
“咱好好說話,不開車行不行,周圍這麼多學妹呢,給哥點面子。”
方衍身着一件靛藍色的襯衣和西裝褲,符合他沉郁的氣質,像從雜志封面裡走出來的服裝模特。
陳祁打死都不要和他站在一起,“同學,你能不能将你的帥氣稍微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