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子雨說到秋冬滋補這幾個字,他才察覺到這日子的風确實有點淩寒意,雖自會人為他添置大把大把的補品,也會有老中醫為他調理身體,但這個消息仍然有點暖。
謝照鶴過了幾分鐘回:“早上在遛狗,手機沒電了。”
又添了兩句。
“中午吃的意餐。”
“沒喝湯。”
金子雨瞧着那幾條消息,略微疑惑,為什麼對方有點故意一一跟她作對、惱她的感覺?但又忍不住自己在那解釋上午為什麼沒給她發消息的原因。
這年頭還有手機沒電的情況發生嗎?随處都有充電,但金子雨沒多問,投入到公司的事情中。接下來這一個月,謝照鶴像生了反骨,看球賽不叫她,又要以寫論文的由頭拉她晚上開視頻;早餐不發,又要給她看灰灰。行為反複,互相矛盾。
金子雨應對客戶都沒這麼繁瑣,白天要擺平公司的事,晚上還要顧及謝照鶴的情緒。金子天跟他比起來,聽話得像個小天使。謝照鶴應該給她開工資。
冬季下起了雨,謝照鶴要去考證,前一晚又拉着金子雨陪他。金子雨先前有朋友考過這種證,要在别的地方考,冬季早上凜冽,來回三個小時,中途還會淋雨等待下午的考試,不管謝照鶴如何出行,這趟苦肯定要吃的。
“帶上一點小餅幹,餓了墊墊肚子。”
“帶上雨具。”
謝照鶴跟充耳未聞一樣,對她的話熟視無睹。
轉頭,他就在空曠的考場面對着磅礴大雨。大雨如柱,寒氣夾着凍雨,怎麼都避免不了侵入皮膚,謝照鶴硬挺着,在外面凍了一天。他作對一樣,金子雨越叫他帶點餅幹壓餓,他越不帶。原以為考場附近有吃的,沒想到考場在那麼遠,偏得更鬼一樣,附近什麼都沒有。他餓了好幾個小時,到家已經傍晚七八點,管家給他煮了姜湯,但第二天還有考場要上,他又在瓢潑大雨中挨着等了好幾個小時,還是唱着反調沒帶餅幹,又給自己餓了一天。
金子雨全然不知道謝照鶴這些舉動。
她隻知道這種極端天氣下加上考試高壓,容易一考完就生病。以前她參加過一些考試就會這樣。但謝照鶴是完全一句話不聽啊,考試情況也不願跟她多說兩句。
等她再一問時,謝照鶴七八個小時不說話。
良久,才道。
“中病毒了。”
“嗓子說不出話。”
金子雨都不知道他在跟誰犟。
她像哄小孩一樣安慰着他:“好可憐,雨壞壞,要不打個視頻我看看你。”
這些對于她隻是禮貌之詞。
沒想到過了十幾分鐘,謝照鶴真的把視頻打開了。這會兒怎麼倒是忽然聽她話了。年輕男性的臉的骨骼、氣息、有點野氣,他靠在床頭有點恹恹的,鎖骨露出一片,眼神又有點像在瞪她,撕着嗓子對她說:“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