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太太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聽得懂建議,很快就去照做執行了,效果很好。反觀她老公的競争對手,算計媒體,刻意用故事投媒體所好,反而競争失利。金子雨告訴她:“這是因為他用自己的思維去反推媒體,但人家外媒未必是那樣的想法。”
名人太太:“幸好我聽了你的。”
金子雨:“你這才叫幫夫運。不做擋運勢的事,即是好。”
同文化的人可能确實好溝通一點,金子雨忙完這茬,看看貓後那邊的動向,貓後已經收網了——她取代了女客戶,自己成了有錢男的現任與女主人。
組員、助理和實習生在會議間對這個結果嘩然一片。
貓後給的“反轉”太大了。
金子雨倒是一開始就大約猜到了一兩分,但她畢竟年齡、閱曆也隻在那,她那時看不出貓後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後面貓後行動步驟多了些,她開始有點眉目了。
貓後在有錢男的豪華出海遊艇上舉辦了一個高級名流派對,奢侈富豪得像蓋茨比的夢,她的出海穿着像出席戛納般,定制來自設計師手繪設計的服裝稿,她端着香槟、身材古典、老而瘦,雅緻地秀着有錢男友為讨她歡心送的珠寶項鍊,尤其是無名指上那顆藍鑽石。
女客戶沒有搞到手的,她搞到手了。
貓後原本就對如何做女主人駕輕就熟,出海遊艇派對更是她過去享受多次的閑暇消遣,她送了好多loewe草編包、dior香氛做禮物給來客,人人在這個夜晚盛贊她比女客戶更适合當女主人,稱她是最美女主人……
金子雨和其他人看着這個vlog。
會議間默了片刻,甜曉喃喃:“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手掀翻所有牌桌,變成貓後才是最大的底牌:大王。
金子雨:“她要的就是那句話:她就是要聽到,她才是最适合當女主人的人。”
或許從一開始,貓後就知道那是自己重返名利場、塑造傳奇的最後一把機會。曾享受過兩個歐洲很有權柄拜倒在她裙擺之下這種故事的女人,怎麼可能屈于平淡老去的故事尾聲,她要的就是别人說她這個年齡仍能讓有錢男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輕而易舉打敗小姑娘呀。
金子雨想起金爸爸當時在書房裡的那句話,“那位貓後,很要強。”那時,她爸爸或許就走一步看三步,早已看出貓後的動機,卻不多言。
女客戶在貓後的手下慘敗,尤其貓後之前慫恿她勾搭有錢男的競敵。但貓後自己卻故意在公開場合對對方冷若冰霜、高高在上。有錢男問貓後是不是讨厭對方,貓後輕蔑而高傲地橫了他一眼,帶着慵懶地腔調道:“我不止讨厭他,我隻是看不上你所有不喜歡的人,你不喜歡他們,我又何必喜歡……”有錢男大悅不已。
貓後把女客戶玩成了她的替身女仆,把女客戶的背叛變成她對愛情忠貞的“贊譽證據”,在旁人眼中形成正反對比。隻要女客戶還在一天,她男友就會把女客戶沒得到過的一切都給她。
女客戶還恨不了她,因為貓後把别的主顧介紹了她,讓她像金絲雀一樣不斷流連在其他主顧身邊……直至年華老去。
其他人:“為什麼感覺怪怪的。”
金子雨點她們:“因為占鵲巢了,這個夢,實現了。”
大家恍然大悟,又一身冷汗。
貓後後來拿着大單來找金子雨,想讓金子雨幫把她打造這邊的市場。
她真的頂替了女客戶的一切,這也是一開始邊緣化金子雨她們的目的,她不是不想要,是不想要女客戶要。
金子雨笑笑,搖頭:“這個,做不了,找别人吧。”
這是她對女客戶事件唯一能做到的尊重。
一年後金子雨看了看貓後的動态,貓後那時已不是有錢男唯一的情人,但仍可以去他的莊園度假、享受他的超級遊艇、勞斯萊斯、使用高端出行設施,唯一一次大驚失色是在一個強勢異國,貓後以刻闆印象去看對方,誤以為那裡女性國際地位較低,想故技重施。
實則那邊的女性是财富與恐懼的主人,擁有的能量大得超出貓後一切想象與眼界,差點将貓後驅逐出境,那是貓後無論怎麼粉飾、遮掩都後怕不已的噩夢。
·
那一次也讓金子雨見到了另一種體系與文明。
金子雨以前對歐洲宮廷史、其他地區曆史了解得不是這麼透徹,她的專業不是國外曆史學,有些東西非要有人在跟前演示一遍,才會知道曆史上有些事大抵怎麼回事。
後來金子雨跟謝照鶴在一起後,晚上閑來無事時跟他聊過一二,她想看看謝照鶴的智力水平在哪個層次,比她爸爸厲害還是不及她爸爸。謝照鶴玩着她的手,閑閑聽她講,時而在她的示意下喂一顆青提給她,不知道是不是男的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謝照鶴聽貓後的事提不起半分興趣,就想玩她的手,直到被她瞪了一眼,才邊摸她邊哄她,道其中關竅。
謝照鶴一說竟能說一堆,條理清晰,鞭辟入裡,前三分鐘她尚能把整個邏輯聽個明白,後面就記不住其中關聯了。謝照鶴完全在查人物之間的關聯轉折,與她的邏輯比較,她更西式一點。
金子雨窩在他的頸間,想着一個場景:“萬一我被換了芯子,你辨不辨的出來?”
謝照鶴涼涼看了她一眼,從她背後将人摟入懷中嬉鬧,他玩着她的手指:“我老婆,我辨不出來?”
金子雨還想了一個情況:“要是我被扣在外面了呢?”
謝照鶴:“查,查個天翻地覆,也要把你找出來。”
金子雨聽着這些瞎話,心裡倒有些受用,謝照鶴這人還是會講話的,他想講話哄人的時候能讓人舒服死。
兩人交織在一起。
金子雨想了想,手捧着他的俊臉,道:“要是你被換了芯子,我也查你,定把你查出來,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