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諸山無月殿。
“你在幹嘛?”
楚霜漣帶她回到寝殿後,在房間四角豎起漆黑魔柱,稀薄的黑霧在柱子間若隐若現。
“現在看出來了嗎?”
結界最後一步完成,面露魔相的楚霜漣緩緩轉身,嘴角明明是微笑弧度,卻讓她不寒而栗。
整個房間猶如一座巨型囚籠。。。
她快步走近門口,手還未觸及大門推離感就将她禁足。制造囚籠的人逆光站着,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渡伽和你說了什麼?”
既然決定留在這個世界,那些禁忌她也可以放到一邊了。回瞻諸山途中她就下定決心,系統已失靈,何不将錯就錯。若暗宗真參與蠻谷瘴災,那玄界所謂的維護空間穩定一說就值得推敲了。
回想之前玄界布置的任務,複蘇靈脈、消除厄獸等等,靈脈為何消失、厄獸為何出現這些前提她統統不知。進入異界就按系統給的提示執行任務,任務完成後立即傳回玄界。
如果這一切也如蠻谷瘴災,都是自導自演呢?
刺骨的涼意從四肢蔓延開來。。。
“你是在害怕嗎?”
手掌撩過她臉側發絲,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聲音似惑似蠱。
“隻要你沒有心髒,我就沒有害怕的事。”她攥住耳邊作亂的手放到胸前,迎上楚霜漣的目光,“你呢?你在害怕什麼。”
她捧住欲偏離的臉,目光如炬:“現在呢?現在又是在懷疑什麼?”
楚霜漣毫不意外她能看透自己,玖濘面前的他一直是赤裸裸。
黑霧托着熟悉的折子懸在兩人臉龐,她毅然抓住,無一絲遲疑。
寫滿字的紅紙展開,一縷黑發和兩枚銅錢映入眼簾。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二姓同心,下鳴地府。三生石上,緣定永生。四季安康,永生歡好。’
民間最為普通的婚書,無心魔版。代表有效期的時間單位硬生生改成了永生,既滑稽又令她酸楚。
角落那枚歪斜的指印邊緣侵染出白邊,湊近聞應該能聞到酒香。
婚書上每個字如粒粒砂礫哽在她喉間。
她早該發現的,楚霜漣要的東西。
‘你何時來娶呢?’
從這句疑問開始,楚霜漣從未掩飾過他想要的東西。或許更早,隻是一直被她刻意忽視。
“楚霜漣你穿紅衣真的好好看啊~再戴個鳳冠就是一絕美新娘子。”她強忍住喉間的哽咽,将當時的誇贊複述。
不同于當時的戲谑,目光灼灼。
身前的呼吸聲轉沉,楚霜漣故意将魔相顯露得更加滲人,目光專注地審視,不放過她面上任何一絲變化。
“你何時來娶。”
問句變陳述。
“現在!”她驟然勾下身前僵直的脖子,重重吻上。
在那緊抿的嘴唇上厮磨、撫平、舔舐。
不甘于一人的獨角戲,她輕咬住倔強的唇尖,強迫對方接納。一絲血腥味從交鋒間溢出,她眼眶酸澀,不再蠻橫。
環住脖子的雙手流連至楚霜漣臉頰:“喜歡你,我喜歡你,玖濘喜歡楚霜漣。”
細碎地親吻落在被魔紋割裂的嘴角,臉頰、鼻尖。。。
一寸寸清退虛張聲勢的僞裝,最後落入眉心,濕潤那朵喪失生機的花蕊。
帶着鐵鏽腥澀的喘息拂她脖頸,楚霜漣終于松開緊咬的下唇。
她在烏黑的落下一吻,似是獎勵,又像勾引。
“嫁不嫁?”
“咚!”
黑霧猛地将兩人推倒在床。
晦澀的眼眸惡狠狠地盯着身下的獵物,雙眼猩紅,撐在兩側的手掌緊攥成拳,竭力的克制與昭然的渴望相互拉扯。
都到這一步了,楚霜漣仍在觀察、懷疑、判斷。。。
她輕歎出聲,驟然翻身将人壓下。
黏稠的目光凝視着身下微張的嘴唇,一動不動,思考從哪處下口。
時間仿佛靜止,隻有那熾熱的視線在中間焦灼。
“咕噜。”
突兀地吞咽聲讓身上的人露出森森白牙。
楚霜漣猛地将頭撇開,逃離的視線、绯紅的耳尖、獻祭般的脖頸。。。
她緩緩低頭,認輸。
新婚之夜哪能讓新娘子主動。
冰涼的囚籠熱氣蒸騰,稀薄的黑霧蕩出漣漪。。。
‘空氣!我需要空氣!’
她是被憋醒的,盡管楚霜漣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歡,但她鼻孔幾乎被白皙的前胸壓癟,不能呼吸。
她想将人推開,但手臂也被箍住。
沒辦法了!情況緊急!她隻能出此下策了!
“唔!”
伴随一聲痛呼,空氣瞬間流通~
“啵~”
咬一口,親一下,扯平了。
她翻個身繼續補覺,心安理得的無視印有兩排整整齊齊牙痕的胸膛。
“嘶!”她脖子猛縮。
“啵~”
很好,這碗水端得非常平穩。。。
“喂!夠了啊!”她腰還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