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曾有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

他毫不吝啬他的笑容：唇角咧開，露出兩排潔白齊整的牙齒，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閃發光。如今那對黑曜石隻剩下一顆，但依然逸散出灼人的光。

帶土笑起來：“卡卡西，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

——欸？

真讓人意外……不，不如說正因為是帶土，所以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讓人意外。卡卡西早領教過他不同凡響的腦回路。

卡卡西道：“世界和平？”

帶土點頭：“嗯！曉的領袖彌彥前輩是第二次忍界大戰雨隐村的孤兒，他創立曉，四處奔走，就是為了終結戰争，實現真正的和平，我超級佩服他的……唔，前輩是自來也大人的弟子，按輩分和水門老師是一輩呢，我跟着他也還算不辱師門，嘿嘿。”

卡卡西重複：“真正的和平？”

帶土道：“有光的地方就會存在陰影，隻要有勝利這個概念就必然存在失敗者。維護和平這種利己主義的意志會挑起戰争，為維護愛，憎恨便随之而生。就像我活下來就有人死去，木葉興盛就有他國衰落，這本就是一種因果關系……”

卡卡西眉頭一跳。

雖然自說自話的帶土很有魅力，但這絕不是讨論哲學的好時機。

“……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我想知道彌彥前輩能否帶來真正的和平，他能否創造一個英雄不必在墓碑前哭泣的世界。這也是我的願望。給老頭子打下手的時候，我見證過太多戰争，人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世界。”

卡卡西沉聲道：“我記得你想成為火影？”

帶土道：“水門老師是第二棒的火影！我可比不過他。而且，多虧了彌彥前輩，我發現火影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水門老師也一樣。”

“彌彥前輩很信任我。他教了我很多。對了，記得提醒水門老師，千萬要小心木葉長老，他們觊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有意和雨隐村合作幹一票大的……”

卡卡西一針見血：“你要叛村嗎，帶土？”

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他心道。死人怎麼算叛村呢？

不等帶土開口，卡卡西率先搶白。

“我明白了。”卡卡西道，“你有你的理由。我會隐瞞的。”

這才是卡卡西，名門出身的少年天才，心如明鏡，一點就通。他自然明白其中關竅，帶土如今身負咒印，又被迫替水影做事，若真回到木葉，必然時時刻刻受到監控，甚至可能接受洗腦，成為沒有思想的工具，倒不如以假身份挂名在曉，雨隐村紀律寬松，行事方便，還能做木葉與霧隐的雙面間諜。

但彌彥……卡卡西不認為說出“維護和平會挑起戰争”這種話的人是真正的和平主義者。帶土當年才十四五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世界觀，若是這時候被灌了迷魂湯，誤入歧途，那可就不妙了。

卡卡西道：“帶土，我……琳很想你。水門老師生了個小孩，叫鳴人，快兩歲了，很可愛，和老師師母很像，你還沒有見過。還有琳，琳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