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抱臂：“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啟程時。”卡卡西道，“長門勸我收攬一些下屬，他聲稱曉的成員都有自己的心腹。你自然也不例外。”

地底鑽出一灘白乎乎，接着這團黏液凝聚成人形，渾身上下都是駭人的慘白，臉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團漩渦，仿佛抹着素白油漆的藤蔓，纏繞，扭曲。

他的聲音不知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才不是下屬！阿飛叫我卷卷，但我才是真正的阿飛。”

這道聲線很像帶土平日裡的僞裝。尖細，高亢，但又明顯能聽出是成年男性掐着嗓子。

卡卡西道：“阿飛？”

“我是世界上最了解帶土的人。”卷卷手舞足蹈，蕩漾的尾音像是要飛起來，“我知道你！白頭發，小眼睛，你就是笨蛋卡卡西，對不對？”

“我見過你！不止一次！”

卡卡西眯起眼睛：“阿飛這麼特别，我應該印象深刻才對。”

卷卷元氣十足：“先自我介紹一番！我是飛，擅長土遁和變化術，特點是能夠僞裝别人的查克拉，所以你認不出我也是很正常的。當然，看在你是暫時是帶土搭檔的份上，也可以叫我卷卷。”

“至于帶土，是我認定的朋友哦。帶土應該跟你說過他被老爺爺救活的經曆吧？我就是在那時認識他的。他的眼睛是特别的。”

卷卷分明沒有眼睛，卡卡西卻有被狩獵者盯上的感覺。

土遁·土龍隐之術可以飛速挖掘地道，從而達成在地底穿行的目的，但這一術式絕對無法通過木葉的結界，想來卷卷掌握的是某種更高深的秘術。他口中的變化之術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常規僞裝騙過上忍已屬不易，更何況要欺瞞擁有寫輪眼的卡卡西，可謂難上加難。

有這兩道術式傍身，卷卷無疑是潛入的最佳人選。

卷卷道：“我先前碰見過你很多次啦，比如，鳴人的周歲宴上，你喝醉了吧？然後就跑出去吹風，走着走着就到慰靈碑前喊帶土的名字，我聽得一清二楚哦。不過，我不建議你給一歲的小朋友送手裡劍當禮物，他才那麼小一丁點。”

卷卷伸出手來比劃一番。他的手也像是藤蔓拼接而成的。

卡卡西瞬息之間思緒萬千，他從風之國的旅行複盤到水之國的重逢。邏輯上沒有纰漏，但直覺告訴他事情并非如此簡單。

卷卷的出現無疑是一個驚喜。

也是驚吓。當然。

卡卡西瞥了帶土一眼，青年戴着面具，面具的紋路像極了卷卷的漩渦，隻露出一顆黑漆漆的眼睛。那隻眼睛裡什麼也沒有：帶土似乎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卡卡西臨行前，長門曾私下找過他，給他塞了一些應對風影的秘密武器。青年似乎信任卡卡西的人品，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柔和如冬日的新雪。長門在曉組織中的地位明顯高于角都，但就算是他，也推說不清楚阿飛的真面目，隻說這是霧隐的叛忍，至今仍與水之國有牽連。

憑空冒出來的另一位“阿飛”，無疑是揭開帶土面具的機會。

帶土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卡卡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