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石低歎一聲,他知道王将匪向來固執,她既執意如此,他便也隻好作罷。
王将石因着剛才太過憤怒,以至額頭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王将匪看到他額頭上透過紗布滲出的血迹,道:“阿弟,你快去軍醫處把額頭上的傷處理一下。”
“怎麼了?”王将石不明所以,想伸手摸摸額頭,卻被王将匪一把抓住。
王将匪苦口婆心道:“傷口又滲血了,阿弟,你這麼好看,可千萬不能在臉上留疤啊!”
“那你呢?”王将石問:“你也去軍醫處嗎?”
王将匪搖搖頭:“我要先回夥頭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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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稻坐在夥頭營前,守着土芋筐,正垂頭喪氣地削土芋。他察覺到什麼,擡頭一看,遠遠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拉着闆車朝夥頭營而來。
鄭稻愣了一下,趕緊扔下手中的土芋,快步向前。
“哎呀,小匪,你咋這麼快就回來啦?”
鄭稻當然也聽說了衛縣的事,他上過戰場,自是能猜到當時的情形是有多危險。他擔心王将匪,不知王将匪到底如何。現在終于又見到了王将匪,見她胳膊腿兒俱在,鄭稻這才松了口氣。
“師父,這是你要的香料和酒,我都給你帶回來了。”王将匪笑道。
鄭稻趕緊接過王将匪手中的闆車,一巴掌拍在王将匪的肩膀上,呵呵笑道:“你小子,就知道師父沒白疼你!”
鄭稻這一掌正好打在了王将匪的傷口上,王将匪倒吸了一口涼氣,鄭稻見她臉色一白,瞬間明白了過來。
“小匪,你……”
王将匪對上鄭稻擔心的眼神,擠出一個笑臉:“我沒事,師父,一點小傷而已,養兩天就好。”
王将匪說着,餘光掃到一旁的土芋筐,眼睛一亮:“師父,你别說,也就兩日沒削土芋而已,我竟然覺得有些手癢。”
她順勢坐下來,拿起筐中的土芋,便準備開削。
鄭稻攔住王将匪,道:“小匪,你現在身上有傷,還是先養養吧。”
王将匪不在意道:“我真沒事。”
鄭稻見王将匪這般模樣,心中咯噔一下:壞了,這不是沒事,這是相當有事啊!
鄭稻斟酌着,想問問王将匪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怕刺激到王将匪。
王将匪看着鄭稻嘴皮子嚅動,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實在忍不下去了,問道:“師父,你到底想說啥?”
鄭稻:“小匪啊,你……我……哎……”
鄭稻支支吾吾,王将匪一擡頭,看見胡大勇正揮着手向她跑來。
胡大勇跑到王将匪面前,氣喘籲籲道:“阿、阿匪,寝舍裡出了點狀況,你能過去看看嗎?”
王将匪一聽,急道:“什麼事啊?”
胡大勇道:“不是什麼大事,我、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
王将匪轉頭看向鄭稻,鄭稻擺擺手:“去吧去吧,廚房這邊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着急回來。”
王将匪聞言,便跟着胡大勇向寝舍走去。
鄭稻看着她的背影,歎了聲氣:哎,算了算了,說到底,有些坎,隻能一個人過。
王将匪看了眼身旁的胡大勇,笑道:“大勇,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多謝你剛才替我說話。”
胡大勇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