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霸總……居然還挺平易近人的。
“好…好的。”小哥按他說的輸入密碼,進了院門。
院中一片寂靜,一點亮光都沒有,看起來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電話還沒有挂斷,小哥走進院子環視一圈,不禁咽了咽口水:“哥…你這地址是不是填錯了?這A區1棟一點亮光都沒有,看着完全不像有人住啊。”
電話那頭的人“嘶”了一聲,沉默好半天才道:“那你看看院子裡有沒有棵樹,樹上挂着兩根紅線。”
小哥不明所以,但還是按要求打開手機手電筒在院子裡找了大半圈,終于在角落裡找到了那棵挂着紅線的樹。
兩根紅線挂在積滿雪的樹枝上随風飄揚,時而會糾纏到一起,但很快又會被風雪打散,如此反複。
明明是浪漫的象征,小哥卻莫名覺得有些凄涼。他盯着這兩根紅線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有,有紅線。”
說完又是好一陣沉默,對方才緩緩道:“嗯,那沒走錯,開門進來吧。”
“?”說實話小哥已經有些怕了,但更怕不按對方要求來對方給他差評,糾結片刻,還是硬着頭皮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小哥不禁打了個寒噤,心想這室内的溫度怎麼感覺比室外還低?
他小心翼翼走進屋内,剛走沒幾步,身後的門就“砰”的一聲被風吹上了。
小哥當場被吓得一激靈,他手忙腳亂舉起手機,手電筒的亮光給了他些許安慰,可在看清屋内的景象後,那點安慰頓時煙消雲散。
客廳裡布置得十分喜慶,牆上貼着一排“囍”字,不過因為時間太長已經褪了色,變得半紅半白。桌上的果盤被打翻在地,各種喜糖撒得滿地都是,小哥好奇撿了一塊,發現沾了一手的灰。
這得有幾年沒打掃了?
這鬼地方真的有人住嗎?
如果沒有人住,那麼電話那頭的人……
不等小哥繼續往下想,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催促聲:“喂?你進來了嗎?”
小哥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他努力平複好心情,回話道:“進…進來了,可這屋裡亂糟糟的都是灰,看着像好幾年都沒人住的樣子,哥啊,你…您确定沒填錯地址?”
“好幾年都沒人住的樣子?”電話那頭的人聽起來居然比他還驚訝,“下面…沒有人嗎?”
小哥内心怒罵:尼瑪這不是你家嗎下面有沒有人你自己不知道?!
“嗯…是的。”小哥努力平複好心情說,“一樓沒有人,那…外賣我就給您放客廳的桌子上了?”
此時此刻小哥隻希望聽到一句“好的”然後趕緊離開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可等了半天,卻等來了一句他最不願意聽到的“你送上來”。
小哥頓時感到一陣窒息,他想拒絕,然而這時手機傳來提示音,提示他收到打賞100元。
“辛苦。”
小哥立馬滿血複活:“謝謝哥!不辛苦不辛苦!您稍等,我馬上來!”
說完小哥就提着外賣朝樓上走,有了金錢鼓勵,他的膽子頓時大了許多。
大不了就是撞鬼,身正不怕影子斜,一隻無冤無仇的鬼還能要他一個過路人的命不成?
一樓到處都是新婚裝飾,甚至在樓梯口還有禮炮碎屑,可一踏上二樓,所有的喜慶感便如潮水般褪去,隻剩下詭異的死寂。明明隻隔了十幾階樓梯,卻仿佛兩個世界。
但相比于一樓,二樓要幹淨許多,不至于給人一種荒廢多年的感覺。
這霸總什麼毛病,隻住二樓不住一樓?
帶着疑惑,小哥緩步走到離樓梯口最近的一個房間前,他試着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
忽然電話那頭傳來動靜:“我聽到你啦!快過來吧!”
“!!”小哥被這聲音又吓了一激靈,先前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雖然略顯沙啞,可聽着十分沉穩,氣質總體符合他認知裡的小說霸總。
但剛才那句話不僅多了不符合霸總氣質的語氣詞,就連語氣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像剛才的正常感都是裝出來的,目的隻是為了騙他進來,眼下這個才是本色!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你往裡走,推開最裡面的那間房門,我就在裡面。”
“你你…你就不能自己出來拿一下嗎!”小哥忍無可忍,“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怔了一下,随即笑嘻嘻道:“是人是鬼你進來看一下不就知道啦,别讓我等太久,不然給你差評了。”
那邊話音一落,這邊小哥的腿就開始不受控往前走,很快來到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
門是虛掩着的,剛一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味便撲面而來,嗆得小哥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房間的布置明顯是婚房,然而被扯掉的紅綢和側翻在地的燭台無一不訴說着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怎樣兇狠的發洩,本該有的恩愛半分都看不出來。
那股刺鼻的酒味自落灰婚床下堆積的酒瓶傳出,小哥走近一看,發現酒瓶碎片下還有一灘沒幹的酒水,看上去像剛摔碎不久。
整座豪宅裡最有活人感的大抵就是這些碎酒瓶了吧。
不過都走到婚房了,怎麼還是沒看見人?
小哥不敢再往下細想,剛準備悄悄放下外賣離開,忽然聽見一陣“咚咚”聲,順着聲源望去,小哥竟發現櫃子旁邊還有一扇門。
聲音就是從門後傳出來的。
好奇心在這一刻忽然戰勝恐懼,小哥小心翼翼走上前,糾結片刻後推開了木門。
然而有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木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景象瞬間吓得小哥癱軟在地。
這間房中房裡,赫然放着一口貼着“囍”字的紅木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