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年煞氣對普通鬼魂來說是緻命的,以這兩個小鬼差目前的實力,肯定無法承受那樣的沖擊。
拂青連哄帶保證,總算送走了兩個小白無常。
鬼門剛剛消散,黑霧便破窗而入,直沖拂青而來!
噗呲——
靠,又來。
一個個把他的心當靶子玩呢?
拂青麻木地吐了口血,低頭看了眼心前多出來的血窟窿,平靜笑道:“兄弟啊……你跟謝望峥祖上是一家的吧,都喜歡捅人心窩子。”
那聲音冷笑:“捅一次換你死五年,不光是他,我也覺得不虧。”
五年?
拂青臉色瞬變:“你是誰?五年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幫境主看清了一個人而已。”
“你……”
拂青欲待仔細詢問,鬼門卻在此刻再度打開,一柄鐮刀從門中殺出,将黑霧盡數劈散。
“我還說是誰有那個膽子敢盜地府高層領導人的工作賬号,原來是拂青大人。”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鬼門後走出,“五年不見,大人怎麼變得這麼狼狽了?”
“還不是因為你們管不好發瘋的鬼。”拂青伸手蓋住胸前的血窟窿,再放下手時,傷口已然恢複如初,“神荼,你們地府這幾年安保措施做的不太行啊,多少年的厲鬼都能跑出來鬧事了?”
神荼賠笑道:“地府近年多有改革,鬼門關一時疏忽了管理,才讓一些煞氣怨念深重的鬼跑了出來,這是最後一隻,多謝大人及時發消息通知我們,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行吧,你加油。”
拂青做了個鼓勵的手勢,随即推門離去。
他并不會捉鬼,加之那團黑霧有壓制他靈能的效果,正面交手實在吃虧。倒不如等神荼把鬼捉回地府重新關好,再去詢問五年前的事。
這麼想着,拂青走樓梯下到三樓,準備先把顧冕和孟華君的事收個尾。
病房裡,顧冕握着孟華君的手哭得泣不成聲,拂青一推門就聽到一陣吸鼻涕的聲音,打趣道:“怎麼?知道你哥在外頭被人捅心窩子了,提前給我哭墳?”
聽見拂青拂青的聲音,顧冕連忙把眼淚擦幹擡頭看他,頓時大驚失色:“我去哥你怎麼了?!衣服上怎麼這麼多血?!又被人捅心窩子了嗎?!這次沒死嗎?!”
拂青:“……”
要不是你姥姥還在這兒,我這口血就吐你臉上了。
孟華君連忙拍了下顧冕的肩,輕斥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家大人對我們可是有大恩的人。往後啊你要好好聽大人的話,跟着大人好好修煉,不準給大人惹麻煩,記住了嗎?”
“嗯…”顧冕啞聲點頭,忍着又要溢出來的淚水道,“姥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聽話,好好修煉,絕不惹麻煩。”
孟華君欣慰點頭,随後将手中的牌還給了拂青。
“多謝大人讓我跟小冕見上了這一面,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孟華君朝拂青鞠了一躬,“我曾奪舍他人肉身,觸犯地府法律,現在該回去認罪受罰了。”
一聽認罪受罰,顧冕立馬急了,忙道:“哥!姥姥她是為了我才……”
“知道,放心吧。”說罷拂青輕點牌面,顧冕便又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無論靈魂天生帶着多重的煞氣,顧冕現在都是活人,孟華君因對顧冕的思念過重,在神志不清時用煞氣強行将他吸引到自己肉身身邊,而活人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煞氣侵蝕,對肉身損耗極大。
拂青給孟華君的那張牌名為“靈祝”,有通靈療愈之效,靠着這張牌的功效顧冕才暫時壓制肉身上的損耗醒過來。
一旦離了牌,損耗無法壓制,就需要靠最原始的沉睡來修複了。
而沒了“靈祝”通靈,孟華君也無法再碰觸顧冕,隻能面露擔憂地看着他:“大人,小冕他……”
“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你也不用太擔心,看在我的面子上,地府那幾個家夥不至于太過為難你,況且這件事從最根本上說不是你的錯。先讓神荼帶你去地府吧,剩下的稍後再議。”
“好。”
正好此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拂青以為是神荼收完鬼回來了,便笑着走到門邊開了門。
然而當看到門外人容貌的那一刻,他不僅笑不出來了,甚至還将費力壓了半天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