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真不知道是到底怎麼一回事,我之前遇上了一個人說我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些東西要索命,說隻要和大富大貴一番平順的人的命格做了替身就成,我不知道怎麼的就……”趙慕熙聲淚俱下,虔誠地忏悔,“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和中了邪一樣聽了人,我那個時候都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要是我知道的話我肯定不能那麼幹的,大哥大嫂你們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對方對我幹了什麼才會搞的我腦子那樣糊裡糊塗的,大哥你相信我!”
“騙子!”趙太太狠狠一巴掌抽向趙慕熙,“維維到今天受了多少罪,那麼多的時間裡面你什麼都不說,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這件事情,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的,可你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你騙了我們多久!你今天還騙人!”
她隻要一想到小叔子幹的那些個事情她就覺得惡心,他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相信,直到剛剛這個男人也還在那邊裝模作樣呢。
趙太太像是瘋了一樣死命地拍打着趙慕熙,指甲也在他的臉上畫下了幾劃痕,帶出了幾道血口,趙慕熙一邊哭着喊着說道歉也不阻止自家大嫂責備自己,隻是一個勁地說着道歉。
趙慕澤隻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這個他的弟弟,父親彌留的時候要他要多照應一點的弟弟,卻是幹出了這種差一點害死了他兒子的弟弟!
“趙慕澤你還是不是人,我們兒子差一點被他害死,你不會被他這麼說幾句之後就原諒他了吧?”趙太太見趙慕澤沒個反應,心裡氣極,忍不住扯着喉嚨喊着,“你别告訴我你相信他的這種鬼話,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兩個可能也會被他害死。”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阮萌糾正了趙太太的話,“你們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塊玉墜子是他給的吧?用屍油泡過,還隐藏了噬魂咒,戴的時間越長,你們也就會越虛弱。當然,那個時候大家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可能會覺得你們的兒子已經死了,你們精神不好那也是正常的,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也是正常。”
阮萌看向趙慕熙,“或許第一次下手的時候你還有過幾分猶豫,但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吧,反正缺德事兒做一件是做,做兩件也是做麼。說起來,你的好命都構建在你兄長的身上,不過像是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是不多見。”
趙太太抖着手從自己的胸口掏出那一個玉墜子,看着那玉墜子的眼神滿是驚恐,可不麼,這個玉墜子就是她小叔給的,就在維維腿上剛出現小黑點,他們夫妻兩人也沒怎麼在意的時候給的,說是特地找了大師開光過,說是能夠保佑他們兩人,維維的怕他不懂事兒給摔壞了,所以打算等他再打一點再給戴着。
她那個時候還想着呢小叔子倒是挺想着他們夫妻兩人的,可不是想着他們麼,這是恨不得他們夫妻兩人死了呢!到時候他們夫妻兩人出了事情,可不就覺得是因為孩子的時期鬧的麼,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繼承了吧?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趙太太瘋了一樣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墜子扯了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扯了自己丈夫脖子上的一并摔了。
趙慕熙顫抖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所隐藏的秘密居然被阮萌全都說了出來,再看向自己大哥看着自己那冷漠的神色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做什麼自己大哥都不會相信的了。
事實上,就像是阮萌說的那樣,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遲疑過的,畢竟他也很喜歡自己的侄兒,可再怎麼喜歡那到底也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啊,等到幹了之後才發現其實隻要狠下心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後來他又怕自己的大哥大嫂知道了真相之後他要怎麼辦,思前想後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就琢磨着,讓兩人再也不知道不就好了,再下手他就沒有那麼的遲疑了,反而有一種痛快,反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隻是他真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有被人捅出來的一天,而且還是當着自己大哥大嫂的面,明明做的這樣天衣無縫。
他想,他完了。
趙慕熙從地上爬了起來,沖出了房間,沒一會外頭傳來了跑車發動的引擎聲。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趙慕澤也是不敢置信,他對這個弟弟極好,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可他卻想着弄死了自己。
“人心這個東西,有時候比鬼面瘡更加的可怖。”阮萌的手上冒出了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将她手上的兩個人俑背後的符箓燒了個幹淨,而人俑卻分毫未傷。
在符箓燃燒殆盡的時候,鬼面瘡也像是明白了自己找錯了人一樣,一下子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孩子的身上散出,奪路而逃地消失在衆人眼前。
在黑影消失之後,孩子的腿變得光潔如新,好像從來都沒有那些個潰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