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微微提高,似是參雜着些許質問道:“怎麼之前不說?”
那神情仿佛在問她為何如此逞強。
看着裴聿清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宋錦心中慌亂不已,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衣角,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竟懸空了起來。裴聿清一個擡手,穩穩地将她橫抱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宋錦驚恐萬分,她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慌亂,雙手下意識地抓住裴聿清的衣袖,指尖都微微泛白。
一旁的暨明同樣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還不等宋錦出聲抗議,裴聿清已然抱着她大步走進了侯府的門。
宋錦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神情慌亂至極,若是讓江氏知道裴聿清把她抱進了門,那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萬分,忍不住掙紮起來,急切地喊道:“裴聿清,不可!”聲音因為緊張和焦急而微微變調。
裴聿清腳下微微一頓,緩緩低下頭,看向懷中驚慌失措的宋錦。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似乎也被宋錦這大膽的直呼其名給驚到了。
宋錦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眸中閃過一絲心虛,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裴聿清的眼睛。
她擡眼望去,見他面容嚴峻,一動不動,以為是裴聿清生氣了,可還是鼓起勇氣,堅持說道:“還請大公子,放我下來。”
裴聿清聽到她喚的一聲裴聿清,心中猛地一顫,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過去,仿佛宋錦還是他的妻子,他們早已成親。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有些恍惚。
見宋錦執拗的聲響,他不免眼底升起一抹暗誨,她還真是怕和自己扯上關系。
猶豫片刻,裴聿清并沒有将她放下來,而是轉頭對暨明說道:“暨明,把馬車上的披風拿來。”
暨明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突然聽到裴聿清的吩咐,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卻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看到裴聿清的一抹冷光,他這才利索地将披風取來。
裴聿清看着暨明拿來的披風,微微皺了皺眉頭,使了個眼神。暨明卻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裴聿清的意思,拿着披風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裴聿清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輕輕吐出一口氣後,直接騰出一隻手,從暨明手中拿過披風,動作娴熟地将宋錦蓋住。
随後,他又對暨明說道:“去請府醫。”聲音簡潔明了,不容置疑。
暨明被這一連串的事情驚得說不出話來,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他不敢有絲毫耽誤,連忙轉身跑去請府醫。
黑蒙蒙的一片将宋錦籠罩,她有些懵,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裴聿清的做法。她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心中既緊張又羞澀。
胸膛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觸感,裴聿清隻覺得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身子莫名地有些燥熱。
他感受到自己的異常,不禁低頭看了眼被蓋得嚴嚴實實的宋錦,心中悄然慶幸,好在她沒看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這才抱着宋錦往芳潇院走去。
聽到聲響,冰綠還以為是宋錦回來了,連忙滿臉笑容地出來迎接。可當她看到是裴聿清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嘴巴微微張開,眼中滿是疑惑。
這裴聿清怎麼回來她們院中?
還不等她出聲詢問,裴聿清就大步越過她,直奔宋錦的閨房。冰綠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連忙小跑着跟了進去。
裴聿清輕輕地将宋錦放了下來,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随後,他将披風也一并拿走。宋錦此時小臉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眼神中滿是羞澀與局促。
裴聿清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微微移開了視線,不敢與宋錦對視。
冰綠本就奇怪裴聿清為何突然私闖自家姑娘的閨房,可當她看到裴聿清放下的人是宋錦時,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說,方才裴聿清抱着的人是宋錦!這一認知讓冰綠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了。
宋錦面上微微顯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裴聿清就站在自己身前,她一時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裙擺,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