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第七次見到時頌。
傅沉樓照舊翹了晚自習,看着天台門開着時愣了一下,走上去便看見背靠着欄杆的男生,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今天沒有穿校服,身上隻有一件白T恤和一件衛衣外套,頭發有些長了,柔軟的黑發有些蓋住眼,秋風掠過,又露出精緻的眉眼。
好漂亮。
看多少遍都漂亮。
傅沉樓站在原地,看着他沒有再往前走。
“傅沉樓,發呆幹嘛?”男生挑眉,開口叫他。于是傅沉樓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手立刻就攬上來,美的甚至顯得鋒利的面容立刻變得柔軟,趴在肩上聲音也悶悶的,聽起來簡直像撒嬌。
“等你冷死了,傅沉樓。”
于是傅沉樓抱緊了他。
“以後在天台見面吧傅沉樓。”
從看見紙條的那天起,傅沉樓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等他,裹挾着冬意的風也開始顯露出寒意,他獨自在這裡完成了一張又一張試卷。
半個月,第一次等到他要等的人。
“這裡太冷了,”男生軟綿綿的抱怨。
傅沉樓要脫外套卻被阻止,抽了張紙墊在地上坐下,他幾乎是整個人都依靠進傅沉樓懷裡,随手拿了張卷子看。
“好難,”他皺着眉說。
“我教你,”傅沉樓幾乎是立刻說道,男生仰頭看他,傅沉樓便立刻又改了說法,“如果不喜歡的話,不學也沒關系。”
“要講很多遍才聽得懂,”他哼哼着說,“到時候你就會,覺得我很笨了。”
“很厲害,”傅沉樓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一晚上就可以搞懂這麼難的題目。”
男生和他對視幾秒,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隻講了第一小題,他的腦子轉的很快,但是很讨厭計算,聽到傅沉樓還要講第二小題就直接皺着眉捂他的嘴。
傅沉樓隻好閉嘴。
他看起來很困,于是傅沉樓靠在了牆上,讓男生得以整個人都窩進他懷裡。
那是一個很笨拙很累人的姿勢,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傅沉樓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男生的腦袋讓他可以舒服一些,然後接着做那沓日複一日完全沒有盡頭的試卷。
傅沉樓不是天才,他花了很多的精力與時間,才走到這一步,走進他的眼裡。
在高二的下學期的時候,傅沉樓僥幸考到了年級第三名,他第一次見到男生。
他仰着頭站在光榮榜的前面,一個一個名字自言自語般的念過去。
在第三個停住,傅沉樓看見他伸出了手,墊着腳在照片上拂過,突然很輕的笑了一聲。
一個字一個字念的很慢,聲音很清脆。
“傅,沉,樓。”
傅沉樓站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