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
直到圍着浴巾的陸季懷笑着往他的方向走來,江郁白才猛然驚醒背過身去:“你,你這人怎麼不好好穿衣服。”
“衣服落在卧室了。”陸季懷望着江郁白耳尖的一點紅,悠悠道。
“你怎麼能,”江郁白斂聲,莫名有些心虛。
“我,怎麼了嗎?”陸季懷低頭看着自己的穿着,很滿意,該蓋住的都蓋住了,該露出來的……也都露出來了。
“你怎麼能在家穿的這麼,這麼暴露。”江郁白蹙眉,“家裡還有人呢。”
“我知道啊,可,”陸季懷疑惑,“我也沒怎樣啊?”
江郁白微怒,倏然轉身,指着陸季懷的腹肌:“你這……”
江郁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洩氣。
直男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呢。
“我去拿瓶水。”江郁白多開眼,小跑着從冰箱取走水,逃離現場。
一口氣奔上樓,江郁白猛灌兩口手中的冰水,使勁甩了甩頭。
可那畫面猶如刻在腦中,根深蒂固。
夜色下,細微的蟲鳴聲好似在伴樂,
淡黃色的燈光從陸季懷的斜上方打過,将陸季懷的下颚線刻畫的極為立體。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眼還含着水汽,突出的喉結上,晶瑩的水珠折射着光……
江郁白的喉結也随之上下。
江郁白做夢了。
江郁白做春夢了。
閱盡美男的江郁白做春夢了。
被子被掀開一半,江郁白呆坐在床上,整個人傻傻的盯着前方污痕,一如昨夜。
濕乎乎的感覺将不願承認的江郁白拉回現實,他驚叫着從床上蹦起,鑽入洗手間。
半晌,換了一身衣服的他又沖出來,将床上的所有一股腦的抱下去,塞進洗手間的洗衣機,狂倒洗衣液。
“沫太多會洗不幹淨的。”
突然出現的男士嗓音吓得江郁白一激靈,慌亂的合上蓋後連忙側身擋在洗衣機透明的罩上。
被忽視的洗衣液瓶子從手中脫落,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慌張的小白兔,再次被驚到。
“你怎麼在這?”
說完,江郁白就後悔了。
在陸季懷來的第一天就劃分好了地盤,算起來,自己才是突然闖入的。
“洗漱。”陸季懷答道。
“我,我樓上洗衣機滿了,過來借用一下。”江郁白做賊心虛,說話時眼神還不自覺的往後瞟。
“嗯。”陸季懷點頭。
“就,突然發現太久沒大掃除了,洗的東西有點多。”江郁白再次解釋。
“嗯。”陸季懷又點頭。
江郁白見陸季懷依舊站在原地看自己,有些急:“我就借一下洗衣機,你不用這麼看着吧。”
“我要上廁所。”陸季懷道。
“啊,咳咳,你來,你來。”江郁白護住洗衣機,尴尬的撓撓頭。
“你,你要站在這兒嗎?”陸季懷指了指馬桶,又比劃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問道。
見江郁白還未反應過來,陸季懷隐着笑意:“我是不介意的,隻是,昨天晚上,你……”
江郁白護住自己:“昨天晚上怎麼了?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陸季懷的笑意終于忍不住,眉眼彎彎:“那你要看着我上廁所嗎?”
流氓!
江郁白跳腳,打斷陸季懷的話:“我出去。”
關上洗手間的門,江郁白隐隐不安:“别動洗衣機啊!”
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江郁白補充解釋道:“我剛設定好的程序。”
好像又有些欲蓋彌彰,江郁白糾結:“亂動水會溢出來的。”
洗手間内,陸季懷順着洗衣機的透明窗往内看,又在江郁白的提醒下看向已經殒身的洗衣液瓶子,道:“好。”
*
江郁白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碰見陸季懷先是驚恐然後繞道,吃飯的時候看見陸季懷也是立即對着空碗埋頭幹飯。
陸季懷就是再反應遲鈍也能明白。
對着面前通紅小臉躲避自己的江郁白,陸季懷很想拿根小棍戳一戳。
但兔子膽小,他怕自己有所動作,小兔子就再也不敢從窩裡出來了。
陸季懷捏着拳頭忍了忍,決定在等幾天,等到他們過幾日見面聊開,他就大膽的撩。
晚上,陸季懷特意去市場買了甲魚和枸杞,給江郁白煲湯補身體。
白色的小兔子此刻因害羞有些粉嫩,看得陸季懷心軟軟。
飯後,陸季懷迫不及待,早早收拾完等在手機前,準備逗逗晚上的江郁白。
披着馬甲的江郁白,性格與白天截然不同,一些玩笑也是足以應對的。
哪怕是騷。話,夜晚的江郁白也是得心應手的,想到這,陸季懷壓了一天的嘴角終于上揚。
陸季懷盯着手機上的名字,将房間燈關上,隻留了一盞昏黃的氛圍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