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這一夜過得可謂艱難,總是疑神疑鬼認為自家也被染上了疫病,在得知疫病發病極快,而他過了一夜卻還好端端的後,便打消了疑慮,滿心都是盼着将錢要回來。
徐臨光趁他正焦頭爛額分不出精力之時,抽空去了躺關守祝明悅的屋子。
祝明悅此時瞳孔渙散已然沒了意識,原本還會呻吟兩聲,現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醒醒。”徐臨光用力拍打他的臉,換不來任何回應。
“怎會病得這樣厲害。”徐臨光眉頭擰成一團低聲喃喃道,他将人輕輕放倒,站起身徑直往外沖去。
片刻過後,他又趕了回來,從袖中掏出一隻翠綠色的瓷瓶,他将瓶口拔開往手心倒了倒,隻滾出一粒小藥丸。
他端詳了幾秒,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将藥塞進祝明悅嘴中。
可藥是塞進去了,卻還要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
祝明悅現在的狀态除了還有點微弱的呼氣,其餘和屍體别無二緻,藥即使塞進去了也無法吞咽。
徐臨光額頭青筋劇烈跳動,瞅着地上那張臉罵道:“我真是欠你的,自身都難保還非想不開去救風塵。”
話音剛落,他抄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灌了幾口冷茶,接着貼緊祝明悅的嘴唇。
舌頭撬開祝明悅的牙齒後,徐臨光将水全部渡進他口中。祝明悅被嗆了一口,于是開始無意識的吞咽。
再掰開嘴,徐臨光仔細掃了一遍,藥丸已經不見蹤影,看來是連着茶水一塊咽下去了。
這藥效果非同一般,才不過兩柱香的功夫,祝明悅的眼睛就恢複了些許神采,意識也開始清明。
“身上還難受嗎?”徐臨光側躺在床塌上,一隻手撐着下巴,狀似漫不經意問道。
“還行。”祝明悅砸吧砸吧嘴,“就是嘴巴好苦。”
他看看徐臨光又低頭看看自己,難以置信道:“為什麼我要躺地下。”
地上又硬又涼,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差把“我想睡床”寫在臉上了。
“不然呢?難不成讓我躺地上?”徐臨光根本不買他的賬,直接嗆了回去。
祝明悅咳了幾聲,想說也不是不行,反正他骨架子看起來比他都大上足足一圈了,看着就結實,想來就算是躺地上也不會着涼。
但徐臨光現在就像隻脾氣暴躁逮誰啄誰的大公雞,他不敢招惹,遂未說出口。
可他不說話,徐臨光卻主動開口了,
“若不是給你喂了藥,你方才差點把自己玩死了,”他将藥瓶扔到祝明悅腳邊,表情玩味道:“你說該怎麼報答我。”
祝明悅了然,他就說怎麼渾身都輕快了,原來是被喂了藥,這藥效果未免太好,他能明顯感覺到除了身上長出的紅斑點,自己的身體在迅速恢複。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祝明悅還是懂的,可他現在身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哇!
祝明悅硬着頭皮嗫嚅道:“我以後努力賺錢給你贖身。”
他救自己一命,自己給他贖身也是應該的。
呵!徐臨光冷笑,他的身可不是靠錢就能贖的,況且就祝明悅着破身闆出去能賺幾個錢?退一步說,等他把錢湊夠了,自己大半截身子恐怕也入土了。
徐臨光有心要逗逗他,繼續問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來贖我?”
“額……”祝明悅撓頭,“暫時應該不行。”
“十年?二十年?等你錢湊夠了我都在這南風館被榨幹了。”
祝明悅前腳畫的大餅後腳便被撕碎,被說的陣陣心虛,一句也不敢回答。
然而徐臨光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道:“你也就一張臉生的還不錯,不如我受點委屈,就讓你以身相許吧!”
受點委屈?以身相許?明明說得是人話,怎麼連着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有沒有體面一點的方式?”祝明悅讪讪道:“再說了,你是零我也是零,咱倆撞幸好了,咱倆過日子和太監對食有什麼區别?”
“你罵誰是太監?”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倆都是下面那個,真要在一起,我有心無力啊!”
祝明悅對自己的體型和身體素質心知肚明,徐臨風若是讓他那啥他,那畫面和泰迪騎金毛似的,簡直不忍直視。
哈?徐臨光氣笑了,“你不會以為我和你一樣是挨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