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來的路上,鐘毓的狀态就很不對。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回避肖毅的目光。一旦兩個人又延伸上的接觸,他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連忙躲開,異樣的氛圍就在他們兩個之間蔓延。
吉普車剛停穩,他連道别也不說,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關都沒有關,就落荒而逃了。
肖毅本以為是小孩子的害羞,做了奇怪的事情,有點接受不了,過兩天就該好了。
可是他全然錯估了鐘毓害羞的程度,兩天之後,他去敲鐘毓的門,可是無人反應,無奈之下,他隻好折返回家,晚飯的時候,他再次敲響,可是鐘毓還沒有回應。
就這樣,過了一周的時間,肖毅都沒有“逮到”躲藏起來的鐘毓。這個年紀的他格外的執拗,所以喚醒鐘毓的任務“任重而道遠”啊。
肖毅知道鐘毓就躲在家裡,沒有去暗城執行什麼任務。因為鐘毓現在是他小隊的一員,歸他管理,鐘毓要執行的任務都要通過他的手再下達下去。
不過這期間,他的好隊友們倒是時常找他聚餐吃飯,主要目的是在他們對面“炫耀”他們可以喝酒,而他不能。
看來,這位嶽峰隊長是一個好酒之人。不過肖毅卻不是,他可以喝酒,但是并不喜歡,所以他們想要看到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的窘态的計劃落空了。
肖毅淡定地喝着茶水,看着他們的表演,還是不是毒舌一下,搞得他們自己先惱羞成怒了,反而把肖毅逗得哈哈大笑。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第十天,肖毅成功“捕獲”可愛的“少年蛇蛇”。
那時,鐘毓宿舍的門悄悄開了一個小縫,一隻細白的手拎着空了的一次性餐盒,悄悄地伸出來。垃圾剛放在地上,手腕就被肖毅的大手抓住了。
任鐘毓如何用力的向後扯自己的手,抓住他的手紋絲不動。鐘毓本是可以動用他的能力,輕松甩開肖毅的,但是他怕自己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再次傷害到肖毅。
最後,是鐘毓自己妥協了,把門打開,但是依舊低着頭,細碎的劉海遮住眼睛,不敢去看肖毅。
肖毅直直的看着他,沒有說話。沒一會兒,鐘毓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想要後撤,但是沒能成功。
他抿着薄薄的沒有色澤的唇,盯着自己的赤裸的腳尖,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氣聲,這使得他頭地的更低,腳趾縮緊。
想象中的言語并沒向他襲來,反而肖毅松開了緊握着他手腕的大手,動作輕柔地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無奈地說:“你還要鬧别扭鬧到什麼時候。”
沒有任何責罵的意思,反而有些許的肖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
“可是......可是我對你做了那種事情......”聲音細弱地像奶貓的叫聲,一不仔細聽就會錯過。
“這又不是什麼錯事,就像你喜歡一隻小狗,你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吻它軟軟的毛。”
“可是嶽峰你不是小狗......”鐘毓擡起臉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去,小聲地反駁道。
肖毅被他可愛的反應逗笑了,揚着唇角,再次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我當然不是小狗,這隻是一個比喻,我的意思是你那天的舉動很正常,隻是在表達對我的喜歡而已。”
“好了,現在說明白了,你可不能再躲着我了。”肖毅的嗓音如同春水,潺潺流進鐘毓的心田。
這次,鐘毓終于擡起臉,琥珀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着肖毅黑色的眼睛,特别的堅定:”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