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京城通往邊境的高速公路上,幾輛車飛速疾馳着。
北方的深秋,比起中原地區溫度已然驟降了許多,公路兩邊的景色也由蔥綠漸變成了枯黃,天空倒是越發的藍了起來。
旅遊淡季,高速公路之上的車很少,兩輛軍綠色越野車一前一後在一片塵土荒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耀眼。然而,更加突出的卻是行駛在這兩輛車前面的一輛亮粉色的瑪莎拉蒂。
粉紅的車身配上震天的音樂聲,一路轟鳴,不是耀眼,是妖豔……
前方路況越來越好,粉紅瑪莎的速度也越發的加快了起來。
眼看着前車速度即将飚上兩百,跟在後面的越野車司機林泰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說話,就看見一旁的手機震了震,随後一條語音信息自動播發:
“黃毛,開慢點,找死呢是不是?”
半分鐘後,一個夾雜着音樂聲的浪蕩男聲響起:“怎麼着?哥死了也不關你事,屁股後面老實跟着。”
手機安靜了,過了足有兩分鐘,之前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前方五百米,下高速了。”
“我操,你他媽不早說,你個死火雞。”黃毛的怒吼聲已經蓋過了樂聲:“你特麼故意的是不是?”
“你死了也不關我事,何況開過頭呢~”火雞男人的語氣中明顯帶着調侃的笑意,繼續道:“林泰,聽見沒?前面下,我跟在你後面。”
林泰點了下手機屏幕,說道:“收到。”
黃毛的吼聲再次響起:“你們倆等着,我從前面口子下,回頭去找你們,你們可得等……着……我啊。”說到後面,已經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之意。
無視手機裡黃毛的歇斯底裡,林泰面無表情地變道減速,朝着右側的匝道駛去,身後的那輛車緊随其後。
車速雖然已經減緩,越過減速帶的時候還是微微震了一下。
林泰看了看後視鏡,果然看見後座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天哥,你醒了?”林泰開口道。
秦禦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下身體,轉頭看了看窗外,慵聲問道:“到了?”
林泰點頭:“霍吉說這裡下高速,黃毛開過頭了,一會和我們會和。”
秦禦天的睡眼還是有些惺忪,随便點了點頭,伸手打開了車窗,一陣凜冽的寒風灌入車廂,車内的暖氣似乎瞬間被抽走,涼爽清新得如同給人洗臉,吹得他清醒了許多。
兩車過了高速收費站,停在了距離出口不遠處的馬路邊。後車的車門打開,走下來兩個男人,一高一矮,高的帥氣溫和,矮的長了一張娃娃臉,清秀可愛。兩人走到前車門前,高個子男人伸手摸出一根煙,順着車窗給秦禦天遞了進去,一邊點火一邊說:“這地方真他媽冷,這才十月中,氣溫都快有零下了吧?”
一旁的清秀少年笑眯眯的縮了縮脖子,笑道:“霍吉哥,說了叫你穿保暖内衣,這東北的氣溫和海市怎麼能比,這還沒到地方呢,過幾天估計會更冷。”
秦禦天接過霍吉遞過來的煙,打開車門走下了車,前面的林泰則是直接繞到車頭,打開了車子的引擎蓋。
“怎麼了?”霍吉見狀,掐了手裡的煙,湊到林泰跟前。
“前面這段路路況不好,剛才我聽見有點異響,檢查一下。”林泰一邊彎腰檢查一邊說。
一旁的秦禦天走到馬路牙子外側,擡頭看着路邊一望無垠的荒草田地,一口一口的抽着煙。
“天哥,這地方你以前來過?”少年一邊翻着手邊的小包,一邊問道。
“沒有。”秦禦天回答,聲音渾渾噩噩,似乎依舊沒睡醒。
少年一臉新奇,擡頭看着藍天白雲,随手掏出一塊巧克力,剝開紙皮,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半晌後,車前的霍吉擡頭喊道:“桃桃,去咱車後備箱拿個抹布過來,林泰這塊簡直髒的沒法用。”
“好咧。”少年吞掉手中的糖,一蹦一跳的朝後車跑去。
剛打開後備箱,就聽見後方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之聲,一道亮眼的玫紅從遠處疾馳而來。
桃桃見狀,身子一閃,蹬着車後杠就竄到了車頂,朝着那瑪莎拉蒂揮舞着手中的白色抹布喊道:“黃毛哥,我們在這裡,這邊,這邊……”
那粉紅色的瑪莎拉蒂徑直朝着他們幾人奔來,隻是車身看起來似乎有些不穩,車頭不時的朝一側偏去,轟鳴聲中還隐約夾雜着一陣陣咯咯哒哒的噪聲。
霍吉擡起頭,側耳朵聽了下,搖頭道:“底盤刮了,看樣子發動機也損了,完了,一會要擠了。”
霍吉話音剛落,就見那瑪莎拉蒂的速度慢了下來,減速之後馬上變得如同老爺車一般吭哧吭哧的作響,跌跌撞撞的開到他們跟前停下,随後嘭的一聲響,車頭隐現一陣青煙,一股焦糊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兩側車門同時打開,一個滿頭黃發的男子從駕駛座上跳了出來,指着霍吉喊道:
“你說怎麼辦吧?繞了那幾百米的路,愣是把我這新車給報廢了,露露都不樂意了。”
隻見副駕駛位置上,一個身穿低胸粉紅色羽絨服加黑色絲襪的女子下了車,剛一出車門,就被外面的白毛冷風吹了個正着,腿一哆嗦,腳上那十厘米高的紅色鞋跟就卡在了馬路邊的碎石縫裡。
“啊啊啊,這什麼鬼地方?”女子瑟瑟發抖的尖叫着,一邊裹緊羽絨服一邊彎腰去拔鞋跟,一彎腰,低胸羽絨服那大領口又下滑了幾分,後襟翹起,裡面的裙子短得形同腰帶……胸口和臀間雙雙走光。
黃毛見狀,立刻跑過來幫忙,蹲在地上,抱着絲襪美腿摩挲個不停……